汾州,知州衙门。
知州张庄看着破衣烂衫的蔡鞗,听了蔡鞗的描述,忍不住浑身发抖,要是蔡太师的爱子在自己管辖境内被恶徒所害,自己这前途肯定没了,说不定还会因为纵容恶徒作乱要被刺配远恶州府,幸得蔡鞗没事,他马上提笔写了封信,叫人快马送往京城太师府,希望蔡京看在他报信的份上,饶过自己。
数日后,此时的汾州驿站早已是人声鼎沸。原来,蔡京第四子蔡絛和门下的军官丑郡马宣赞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此时听说蔡鞗人在知州衙门,他们二人立即率领着几百军士赶了过来。见卞祥受着伤,又请随行的医官为他疗伤。
蔡絛和宣赞一边安抚两个孩子,一边派人去京城报信。
蔡絛看了看五弟蔡鞗,又看了看琼英,但见她眉清目秀,脸似桃花,体态轻盈,就开玩笑道:“五郎,这小娘子是不是弟妹啊!”
蔡鞗见四哥蔡絛开自己的玩笑,忙道:“四哥,她是我师父的义女。”
蔡絛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如此!”
琼英俏脸一红,对蔡鞗说道:“蔡五郎,义父让你好好待我,你收我做个丫鬟可好?我爹娘都被田虎害死了,不知道投奔谁去!”
听完琼英的诉说,蔡鞗看着这个美丽聪明的女孩子,心生怜意,便摇了摇头。
琼英以为蔡鞗不愿意,眼泪顿时滚落下来,正巧此时医官已经帮卞祥治好了伤,卞祥见琼英哭泣,便劝道:“小娘子,你哭什么,公子的意思不让你做他的丫鬟,要你做他的妹妹!”
琼英不敢相信,美眸望着蔡鞗,见蔡鞗看着自己点了点头,这才破涕为笑,欢快的说:“哥哥好!”
蔡鞗想到水浒后期的第一女将竟然成了自己的妹妹,不禁感慨万千,随后,他便将这一路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听到这些,蔡絛和宣赞也是大惊失色。
蔡絛忍不住怒道:“这个恶贼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太师府的公子,更有四个凶徒吃人肉,真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吗?”
旁边的军士们也是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将那个恶徒吴凡碎尸万段。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之时,一名捕快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递给张庄一张手绘图纸。图纸上赫然画着那晚劫持蔡鞗的马车。张庄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你可找到劫匪了?”
捕快摇了摇头,道:“尚未找到劫匪,只是根据马车上的痕迹,这马车是去了城外。”
张庄顿时心生一计,立即派人去城外寻找线索。与此同时,他派人将消息传给了汾州其他各县的知县,号召共同联手寻找这吴凡的踪迹。
张庄又亲自带人在各个当铺、赌馆打探,只寻到了些蛛丝马迹。蔡鞗的衣物首饰被赎了出来,他也知道吴凡在赌场赢了钱,可线索到此为止。直到吴凡的尸体从河里浮出,他才知道吴凡已经死了。
既然恶贼都已死,兄弟又没事,蔡絛也不好追究张庄的责任,只好带着蔡鞗、琼英和卞祥回东京。
皇宫。
宋徽宗赵佶里拿着长锋硬笔,在书案上铺开的一张宣纸上用自己擅长的瘦金体写着字,然后扔下毛笔,脸上没有表情。
总管太监杨戬在一旁侍候着,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官家是怎么了。
赵佶揉了揉额头:“本来今年天降祥瑞,朕心甚悦,可想到蔡鞗的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对于蔡鞗,赵佶的印象很好,虽然年幼,却长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自己还想着把最宠爱的第五女赵福金许给他。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光天化日之下就被泼皮无赖拐带去了汾州,还差点被吃了,怎能不让人恼怒?
太师府。
最宠爱的第五子失踪多日,蔡京已经开始绝望,直到收到蔡鞗已经被几个江湖人士救出的消息,才松了一口气。
蔡鞗回到了蔡府,蔡京看到儿子归来,也是长出一口气。这孩子年纪尚小,却已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实在是不容易。他感慨万分,看着蔡鞗的眼神充满了疼爱与期望。他又从蔡鞗那里听说黄裳拼死救下蔡鞗,卞祥虽出生绿林,却并没有与四个恶贼同流合污,反而舍命相救的事情,便不由得感叹道:“这黄裳,身为文官,却拼死救下吾儿,当厚葬;这卞祥,也是个英雄人物,当重用!这小女孩琼英,就让夫人收下当义女吧,一方面自己家没有女儿,另一方面也是报答黄裳的厚恩。”
他思索片刻,说道:“五郎,我会派人去修缮你师父黄裳的坟墓,这个卞祥就当你的贴身护卫吧,你要好好培养他,将来必有大用。琼英,我会让你娘收她当义女,以后她就是你的义妹。”
蔡鞗听后,也是连连点头称是,这下卞祥和琼英两个原本田虎麾下的人也不用以后去从贼了。
吃完晚饭后,蔡鞗躺在自己的床上,终于明白了世事艰辛,东京城虽然和平,但暗地里却也波涛汹涌,人心险恶。若不是这次经历,恐怕自己永远也无法明白这个道理。蔡鞗默默地告诉自己,他要做的就是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