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无可奈何,而朔凛的心思早已经转了不知几道弯。
姐姐不愿意嫁给衍瑆?
姐姐一向沉稳,一切以瑶华为重,朔凛是默认姐姐会答应这件婚事的。
母帝让她去劝姐姐,证明姐姐的态度很是坚决,饶是谁也劝不动,这才不得不把她找过来。
“母帝……”朔凛哽咽,带着几分自嘲,“这件事,恐怕我不好去劝。”
“吾知道,你喜欢那小子。”朝翊也是没法子,才把朔凛搬出来,若不是迫在眉睫,她怎么会舍得让朔凛掺和进来?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瑶华与天界互惠互利,是瑶华崛起的机会。天帝看中的是煦珠,母亲也左右不得。凛儿,莫怪吾。”
“女儿岂敢责怪母帝?只是还请母帝体谅……”朔凛哭腔变重,“我明白,我都明白的。可是让我去劝姐姐嫁给我的心上人,这实在太过剜心,女儿做不到啊……”
朝翊紧蹙眉头,攥紧了拳头。
情丝,就是那根不该有的情丝,害得朔凛情根深种,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们俩姐妹,一个两个,合起来是想要气死我是吗?”
朝翊怒不可遏,甩袖离开,留朔凛在原地抽泣。
朔凛本想要追上去,却发现双脚发软,如何也动弹不得了。
朝翊带着一众人,径直来到了曜日宫。
宫内死气沉沉,没有一棵花草,时不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身为瑶华的支柱,一向冷静、高贵、典雅的煦珠大帝姬,此刻正在房中发泄,她没有哭,只是冷着脸,把所见之物全都砸了,撕了。
朝翊进来,煦珠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她的凤眼和朝翊如出一辙,甚至更加清冷。
“母帝方才去看妹妹了?”煦珠的声音依然沉着,只是隐隐含着股疯狂,她还带着诡异的笑意,“妹妹和衍瑆的事情,想必母帝也知道了吧。可是母帝为何不选妹妹与衍瑆成亲呢?”
“煦珠,你不要如此揣测吾。吾说过,你乃天帝属意。”
“不。”煦珠轻轻摇头,顺手将一本上古典籍撕碎,眼睛不眨地弃之如履,“我和妹妹是谁嫁给衍瑆根本不重要。天帝属意我,不过是因为他见过我,不知道我还有个不太成器的妹妹。母帝完全可以告诉天帝,我妹妹痴迷衍瑆痴迷得不得了,如此便可顺理成章。可是母帝没有这样做,是因为——偏心!”
“煦珠,你住口!”
“我就要说!”煦珠激动得大笑几声,“因为衍瑆有个人人皆知的心上人班殊!他也是个可怜的情种。嫁给衍瑆,不过是一桩没有爱的政治婚姻罢了。如果不巧那个人是钟情于他的可怜虫,终日只会以泪洗面,你怎么舍得让朔凛伤心落泪呢?所以,只能选我了。”
“可是母帝想过么?或许朔凛再苦也愿意嫁呢?或许我煦珠也有别的心上人呢?说到底,你最在意的是你自己,而后,才是朔凛。而我,不配被您挂念。我过得多么艰辛无所谓。”
朝翊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打下去,她不知道怎么这次不过昏睡长了些时间,乖巧懂事的煦珠怎么就变得如此叛逆。
忽而,手腕上被人用力一抓,她回过头去,看到了还喘着气的朔凛。
朔凛的杏眼湿漉漉的,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朝翊一下子就心软了。
“母帝,不要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