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烛以为来人是孟朝辞,便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京城那边是有消息了吗?”接着便睡眼惺忪地睁开了双眼——
来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父亲沈老将军沈明崇!
见到父亲站在自己身前,满脸的不可置信。
“父亲?您怎会在这里?还有兄长呢?”
话语里简直是又惊又喜。
沈明崇仍是五年前在沈府时的模样,威风不减当年,他忧心忡忡地问那沈云烛:“我的女儿,你可还好?”
沈云烛无奈答道:“女儿一切都好,”接着她问道,“父亲怎会在这里?”
父亲不是已经……
沈明崇见到沈云烛,慌不择路地抱住了她,颤颤巍巍地说道:“云烛,你过的好为父自然是为你感到欣喜的,只是……你忘记了一件事。”
沈云烛不明所以:“父亲,是何事?”
沈明崇垂眸回道:“你在这里以蒋梨梨的身份苟且偷生,难道已经忘记了我们沈府是如何破败、如何落魄的么?”
沈云烛疑惑地点了点头:“女儿自是记得的,只是女儿不明白,女儿并没有苟且偷生。”
“放肆!”沈明崇闻言怒道,“沈云烛,你如今好大的胆子!竟然对我如此无理!”
沈云烛闻言吓了一跳,如今的父亲怎会这样……
“父亲,我没有……”
沈明崇却不听她的解释,他仍是自顾自地埋怨道:“沈云烛,你若是如此下去,你去了地底也无言见面于我!”
听到此话,沈云烛欲要继续解释,沈明崇却是说话愈加激烈,直骂她是“不肖子孙”、“逆子”。
“不是,不是这样的……”沈云烛甚至觉着自己的话也是苍白无力的了,背后渗出了不少冷汗,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不听她的解释。
身后仿佛就是深渊,仿佛有无形的手抓住沈云烛,在将她拖入更深处……
“你怎么了?你醒醒?”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一切,眼前的沈明崇消失了,身后那无形的手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孟朝辞近在咫尺的俊容。
孟朝辞眉头紧锁地问沈云烛:“你怎么了?看你睡觉很不好的样子,是做噩梦了吗?”
沈云烛下意识地撩起自己的头发:“是做了噩梦。”
孟朝辞闻言紧接问道:“可是告诉我做什么噩梦了,怎么如此心惊受怕的?”
不能告诉。
沈云烛在心里说道。
“王爷,”沈云烛试图转移话题:“皇上那边……可有消息了。”
孟朝辞似是看出了不想多说的意图,便垂眸答道:“皇兄那边是有消息了,告诉我先回京城。”
“那周兄、若烟他们怎么办?还有那些官差们?”
还有那个刘普普,在洛府之时总是诬陷他,她先前想着或许这个刘普普是和须卜云同伙的,但是须卜云又将他迷晕抓走了,这其中又有什么巧合?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她知道的。
“这些皇兄早已想到了,”孟朝辞耐心地解释与沈云烛,“他在信中写道让我们先回京城,再作商议。”
说罢,他便将手中的信递给沈云烛查看。
“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沈云烛无奈答道。恰好她也想回京城去查询一下有关沈府和须卜云的信息。
孟朝辞轻轻地拍了拍沈云烛的后背,安慰她道:“没关系,皇兄那边也给了消息,有关周兄以及若烟姑娘他们,皇兄说他会保证安全的。”
沈云烛微微皱眉,想到当今圣上大腹便便的那般模样,他自己的安全都是难以保障,还妄想保护着其他人的安全?
不过如今自己也是有心无力,只能靠皇上的援助了。皇上之所以如此帮她和孟朝辞,也是给他们二人时间查清有关匈奴的线索吧。
“此去回京城,又不知何时再回到衡州,我真可谓是担心若烟的安危,只希望她现在还好。”沈云烛垂眸,“还有周随安,他是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自告奋勇和我们踏进了这趟浑水,性命又是让我感到担忧。”
“我们现在回京城调查线索吧,就按照你说的做,调查出须卜云的那些鬼事情,也算是不顾大家的期望。”孟朝辞继续安慰她道,“明日皇兄备的马车会来,今日且好好休息吧。”
沈云烛只得点了点头,夜幕降临,她因心事许多,便无聊走到了客栈之外。
看着如今人丁稀少的衡州,沈云烛心中不禁泛起诸多感慨——想着七年前,也是这样的在衡州的夜晚,那时她和父兄嚷嚷着要做大安威武大将军的梦,便吵吵着和他们第一次来到了边境,又因去郾城边境需要经过衡州,她便自己偷偷从军队里跑了出来乔装成百姓人家在衡州待了一晚,直让军营们找了一晚上。
当时的衡州还是重要的商业要道,老百姓个个都是笑容满面,热情好客,她还被一位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