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来下不去。
偏生女子还抵在他肩膀上,不解地问他:“皇上不高兴吗?”
付煜淡淡道:
“无事。”
姜韵顿了下,才抿唇说:“皇上若不喜欢,派人将张公公追回来就是,何必同臣妾在这儿甩脸色?”
付煜眯眸看向女子。
不敢置信。
她倒是委屈起来了?
说完话,女子就松开搂着他的手,背着他,坐了起来。
船舫中尚有宫人伺候,她这般闹性子,付煜脸上有些挂不住。
半晌,付煜将刚剔好的莲子朝她面前推了推,堪声道:
“你如今脾气怎这般倔?”
付煜终究是服了软。
为了一后妃,让她不高兴,倒底有些不值当。
另一侧,云宝林遇见圣驾后,刚要回宫,才走到一半,就听见身后有人唤她:
“云宝林且慢!”
云宝林一回头,见是皇上身边的张公公,心中顿时一喜。
她忙忙停下,故作矜持地等张盛走近,才一脸不解道:
“公公唤我作甚?可是皇上有吩咐?”
张盛讪笑了下,也没忍心打破云宝林的遐想,只低声说:
“皇上记得云宝林善舞,命奴才来宣云宝林过去一趟。”
云宝林脸上的笑几乎掩不住,她轻咳了声:“那容我回去准备一番。”
张盛忙拦住她。
倒也不必准备。
依着晗妃娘娘的心思,估计也不是真的为了赏舞而来,恐怕还惦记着那日截宠一事呢。
“云宝林还是快些吧,皇上等着呢,耽误不得。”
云宝林跟着张盛踏进船舫的时候,刚好听见皇上在低声说着什么,云宝林听不清,但似乎在哄着何人。
云宝林大着胆子,抬头偷看了眼,就看见晗妃娘娘正被皇上拥在怀中,咬唇似有些恼色,皇上正低声温柔地哄着她。
不知是这副场景冲击太大,还是云宝林终于意识到想赏舞的人真正是谁,刹那间,她脸上褪尽了血色。
云宝林浑身僵硬,有些难以置信。
晗妃想赏舞,这后宫有的是伶人,何故偏生让她来?
莫不是将她当成卖艺下贱的伶人不成!
云宝林堪声行礼。
许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同付煜闹,姜韵堪堪抿唇,终于缓了神色,同付煜轻哼了声,才懒懒地倚回他怀中,付煜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也没心思去顾及云宝林的感受,随意道:
“将你那日祈福之舞,再跳一遍。”
姜韵从他怀中探出头,饶有兴趣地盯着云宝林看。
这下子,即使没说,云宝林也猜得到,这祈福舞是跳给谁看。
云宝林咬住舌尖,口腔中似有些血腥味。
她勉强扯了扯唇角,适才被张盛叫住的喜悦荡然无存,她低下头,掩住眼中恼恨的神色,堪声说:
“嫔妾身子不适,今日恐没法跳这祈福舞。”
话音甫落,姜韵眉眼间的情绪就寡淡下去,不紧不慢地说:
“云宝林身子不适,却还能在御花园闲逛。”
“究竟是不能跳,还是不想跳?”
云宝林僵硬着身子,没法回答。
姜韵扯了扯手中的帕子,恹恹地:“也罢,本宫不似皇上,也当不得观赏云宝林这舞,不想跳便算了。”
她捻了个莲子,还未吃下,就有些乏味地放了回去。
付煜听不得她这自贬的话,看都未看云宝林,直接道:
“只一支舞,碍不得事。”
云宝林错愕地抬头,含泪失神:“皇上!”
付煜对着张盛吩咐:
“去传太医。”
云宝林身子气得发抖,她以身子不适为借口想逃脱此事,皇上就传了太医,直接断了她的退路。
云宝林不懂,为何皇上对她这么狠心?
让她顶着烈日,足足跳了七日的祈福舞,也就罢了。
起码落得个为晗妃和豫州百姓祈福的好名声。
如今呢?
似个伶人般,被传来给晗妃跳舞取乐,皇上这是硬生生地将她的脸面扔在地上,让晗妃踩啊!
云宝林还想说什么,姜韵就轻扯了下付煜的衣袖,似觉得事态发展超出她的意外,低声劝阻:
“云宝林不愿就算了,皇上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付煜眸子顿凉。
不过让她跳支舞罢了,竟仿佛是在逼她去死。
云宝林心中恨极,知道今日这祈福舞,她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她低头,咬牙堪声:
“嫔妾跳!”
姜韵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