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祝妍那句侯爷打鼾,反正接下来几日,谢安也没叫祝妍伺候,祝妍也乐的轻松。
“素琴,昨日让你准备的丹青可准备好了。”她的美人卧榻图该提上日程了。
趁着白日谢安那厮不在,她要趁着印象深刻赶紧画出来。
来的时候没拿,颜料是素琴花了点跑腿费叫前院一个叫四喜的小厮买的,常见的十二种色。
笔纸是都带了的,素琴在一侧帮着调色。
半个时辰后,素琴看着画,半张了嘴,这美人榻上的无脸男,明显就是侯爷啊,她家姑娘也太太太……
而且侯爷哪有这般衣不蔽体,画里纱衣明显敞开的,美人榻旁还有散落的几个酒坛子,还有“美人”修长的手臂自然垂落。
虽然她很欣赏姑娘的画技,但欣赏不了姑娘这突然鬼上身的画风。
“姑姑…姑娘,这画画完就收起来吧。”可别拿出来,太吓人了。
“我又不傻,咱们悄悄裱起来压箱底就是。”祝妍俏皮的眨了眨眼。
素琴一愣,随后眼底有些热意,罢了,姑娘开心就好,这样灵动的姑娘很久没看到过了。
想起自己姑娘从前在祝家那般鲜活,自打来了长宁侯府处处小心谨慎,素琴心里有点发梗。
祝妍没看到素琴的变化,她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想了想祝妍提笔,用簪花小楷在右上角空白处写了句诗。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1】
嗯,完美。
“等干了收起来吧,仔细放着,回了洛阳再裱吧。”祝妍满意的点点头,平展在一处让画自然阴干。
真不愧是她祝•画画小能手•妍,想她前世学的才艺就是六七岁时被老妈送去跳舞,结果因为劈叉太疼就没坚持,只学了两年简单的幼儿舞蹈就作罢了。
只有画画坚持画到了高中,因为学业繁忙才中断。
过年过节的例行才艺展示向来没有她,嗯,她只需要将得奖的画作拿出来,坐在一侧安安静静接受众亲戚的夸奖就可以。
不像堂姐妹们,什么乐器舞蹈的,挨着表演助兴。
这辈子勉强算是个才艺双全吧,偏偏还不能大大方方炫耀,只能孤芳自赏。
对此,祝妍越来越觉得,百因必有果,这辈子就是她的一场报应。
但她钮祜禄·妍怎么能被报应吓到呢?她不能逆天改命,但爱自己,还是能做到的,嗯没错,人最爱的就应该是自己!
等素琴把画收好,又把因作画弄乱的书案整理好,便听到院里的响动,听着是谢安那厮回来了。
祝妍洗了把手,换了身衣服便往正房去,日常请安还是要的。
在正房门口碰到了从东侧回廊过来的魏小娘,魏小娘这两日神采奕奕,好像突然开了窍,香粉也不用了,成了淡淡的果香,也在正房连着留宿了两日,被男人滋润的感觉哦。
二人互相福了福身,便进了正屋。
谢安大马金刀的坐在座椅上,身旁李姑娘打着扇子,幸福的嘞。
“妾请侯爷安。”二人屈膝行礼。
谢安抬眼瞄了一眼,“坐吧。”
“今儿一下午做什么了?”谢安开口问道。
魏氏先开口道,“妾闲来无事,想着京中大娘子的胎这两日也满三个月了,便抄写了经书给大娘子和腹中胎儿祈福。”
谢安眼神温柔了几分,谢安这人对孩子还是很好的,当然特别是嫡子女,这个抱孙不抱子的年代,谢安经常抱着莞姐儿举高高转圈圈,而且对于长子谢容璋,常在府里听到谢安常亲自教导孩子的话,也算是个很合格的父亲了。
“祝氏呢?”谢安给了魏小娘一个你很懂事的眼神,看向了祝妍。
“妾下午看了会儿书。”祝妍只好回道,说完低了低头,表示对没给大娘子抄写经书表示“愧疚”。
他不能说我给你画了个性感图吧,她还要不要活了。
“在府里时就听到妹妹爱看书,妹妹若是个男子,说不得能考个秀才。”魏氏笑道。
这是说她女子读书无用了,祝妍假装没听懂,装着害羞低了低头,“妾不过是无聊看一些杂书,那些正经书,说实话妾看着也头疼。”
头疼是确实头疼,特别是全是繁体字咬文嚼字之乎者也的还没标点符号,谁看不头疼。
魏氏笑了笑没说什么,谢安也知道祝妍看的书确实是些杂书,也没再问什么。
只体贴道,“你们若是无聊,也出去逛逛,带上两个侍卫,酉时前回来。”
祝妍和魏氏起身谢恩,祝妍吐槽,跟前世她爸似的,还设门禁。
她才不要出去呢,大夏天的。
唉想她前世风风火火一女子,在古代硬生生被逼成了大宅女。
晚饭就在一起用的,祝妍再次道谢安好命,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