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风?”
慕容诺凑近些盯着他,还往他脑门上吹了口气,呼~
真没动静了。
愁啊!
慕容诺警惕得打量四周,尤其盯着能从前面小楼进这院子的月亮门,朱谨要是来了,她总不能找块布把沐清风蒙上吧?
“也不是……不可以吧?”她下意识往两个仵作那边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又是咯噔一下心惊肉跳!
两人不知啥时候醒来了,正在扭来扭去得拼命挣扎!
慕容诺顿时慌了,这可怎么办,她又不会手刀!
“你,你们别动!不然……我把你们和无头尸关在一起!”
两个仵作扭着脑袋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得张嘴大叫,“救命啊!!!”
慕容诺来不及反应就冲了过去,掰住其中那个老仵作的嘴用力一扽,只听咔的一声……
下巴脱臼了。
另一个被吓得闭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差点要掉下来。
慕容诺也很慌,“你们别再叫了,待会儿我帮他接回来,保证和原来的一样,好吗?”
老仵作流着哈喇子狂点头,另一个抖着声音道:“九王妃,这案子不能查啊!!!”
“为啥?”慕容诺疑惑。
仵作诚惶诚恐道:“这是城隍老爷在惩罚他们,咱们不能逆天而行,会遭天谴的!!!”
慕容诺:???
“我真怕你这种人以后被写进教材里,要不你改行吧。”
她一脸沉重得拍了拍那人肩膀,转身站起来时,发现一抹鱼肚白缓缓爬上了天际。
天亮了!!!
慕容诺跑回沐清风跟前,琢磨着是不是先把他扛走,离开案发现场为妙。
别怪我啊,我也不想你再被抓回去软禁,要是等会儿磕了碰了你自己认栽吧。
她比划了几个扛人的姿势,最后还是背过身蹲下来,抓住沐清风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头,然后铆足了劲儿准备把人背起来。
“一,二,三……”
“慕容诺。”
“啊?!”
沐清风的声音冷冰冰的,就在她耳朵边,喷出来的呼吸直往她耳朵里钻!
“你在干什么?”某王爷很不开心。
一睁眼,就看到慕容诺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缩在他怀里,仿佛要把自己挂在她身上,他抬手屈指,一个爆栗叩在慕容诺后脑勺上。
“哎哟!!!”
慕容诺捂着头跳开,眼泪汪汪得控诉,“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沐清风看了一眼逐渐清明的天色,眸中神采一闪:“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什么?”
慕容诺一愣。
沐清风找了根树枝在地上画出无头尸房间的构造,再在发现痕迹的位置做上标记,沉声道:“房梁上的勒痕和血痕,是凶手事先用鱼线缠绕悬吊着箭弩所致,从这里开始牵引,到这儿,再到这儿……”
他逐一从窗沿点到右侧房梁,再到正中央的房梁和门栓。
“这是凶手一开始布置在房里的机关,然后他只要等死者回房间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触发机关。”
沐清风一边说,一边在画图的位置模仿死者回房的动作,上台阶,走到门口,停顿。
“弩弦被鱼线牵拉,搭上的箭蓄势待发,只等门栓上的线崩断,箭就会射入死者头颅一击毙命。”
沐清风模仿着死者的动作推开门。
噗嗤。
短箭入肉的沉闷声仿佛从他脑中传来。
慕容诺抬头看向房间门口,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一个比她高大的男子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短箭插入眉间,血色渗出。
“那么为什么会有冰呢?”她发出疑问。
“凶手把死者拖进房间,放在太师椅上,在衣服里塞满冰块,等尸体温度降到伪冰冻的状态后砍下头颅,这样才不会大量喷溅血迹。”
“难怪无头尸的衣裤都湿透了,我还以为只有血,原来是冰融化混合血液了……”
慕容诺突然顿悟::“冰块麻痹了死者的器官和神经,造成了死亡时间短暂的假象,无头尸的抽搐和喷血也是因为冰块逐渐融化,尸体升温而使得被麻痹的器官假性活动!”
沐清风皱了一下眉头。
慕容诺便解释:“就像鱼被杀了之后还可以蹦跶一样,人的尸体在濒死状态下迅速降温再升温,也会有神经活跃和再次出血的现象。”
沐清风点了点头,随后道:“最后,凶手只要把弩从半空中放下来,掉到无头尸的怀里,再割断鱼线从窗外收走,就完成了他的杀人过程。”
“而鱼线沾到血液,被收走时沿路经过的地方留下了血痕,恰恰为我们还原了布置机关的过程。”慕容诺粲然一笑。
两人对视,莫名的默契感令人再度尴尬。
“这并不是临时起意的杀人,而是精心设计过,凶手为了怕被人发现杀人手法,才会割下死者头颅伪装成孟哲元回来复仇,他的镇定和凶狠远超我们的想象。”沐清风转移话题。
“所以,我们破案了吗?””慕容诺发出灵魂拷问。
沐清风摇摇头,深邃眼眸掠过冷意:“不,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