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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鬼”(1 / 2)

挤在狭小空间里的人没被诈到,反而紧紧地蜷缩住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捕捉到木地板上极轻的脚步声。有人推开里间的门,似乎不慎在门槛上栽了一跤,很快又将门吱呀合上,开始胡乱走动。

他心中窃喜,趁对方在里间找人一个翻身就滚出黑暗,刚爬起来,视线却对上一个人影。

池君原早就调整好姿势,靠在桌前似笑非笑地等着他:“哟,孔行头,钻人床底是明夷什么最新的风尚吗?”

孔无忧惊魂未定,绕过桌子和池君原便要跑,怎料脚撞到硬邦邦的矮物,身子一歪直接扑在了地上。他唉哟一声推开硬物,这才发现有人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横放了两个圆凳,圆凳之间还捆着一件女子的轻衫。孔无忧意识到是谁设的路障,更加气急败坏,怎奈时机不待人,连滚带爬就要往门口冲。

然而黎念已经按计划折回,拿大佬不知何时顺回来的麻绳一兜便勾住孔无忧的脖子,打个结大力将孔无忧扯回。

孔无忧吓得扑腾,满脸的肉都在颤抖:“亲娘诶,别勒我的脖子!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黎念疑虑重重:“说,偷偷钻进我们房里做什么?有没有动我们什么东西?”

孔无忧本想装哑巴,察觉到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半嗫半嚅:“没有,我、我……”

池君原轻拍了拍黎念的手。他接过她手中的绳子翻窗而出,特意挑了其他船的视线死角,直接将孔无忧拽到船边往下扔。

孔无忧半边身子悬在空中,其下就是黑黢黢的江水,吓得他面色惨白死死抓紧池君原的胳膊,表面上却尤在嘴硬:“你、你莫要诈我,我不信你真敢在楼从赋的船上杀人!”

池君原慢条斯理地反问:“哦?不敢吗?我不过是失手处置了偷东西的小贼,夜黑风高的,谁知道这小贼到底是谁?”

夜深了,客船上诡异地没有人走动,安静得掉针可闻。孔无忧知道自己理亏,亦不敢大声呼救惹来楼从赋的人,遂问黎念:“……不会吧,他真的敢?!”

这问题把黎念干沉默了。大佬平时是挺人畜无害的,懒到只靠一张嘴搅弄局势,可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心情不好,或是晕船手滑,一时兴起杀个人呢?

孔无忧一直在偷瞄黎念的反应,终于在她的缄默里绝望:“两位大侠……不,爷、两位爷,别撒手,我招,我招!”

池君原重新把孔无忧拎回了房。黎念按大佬的指挥将孔无忧捆紧,绳子另一头拴在窗外的木箱上,这箱子的位置被特意调整过,表面上普通地堆在杂物顶端,实际上小半已经悬空在船舷外,池君原若是不高兴,拿杆子一杵,孔无忧便要呜哇一声掉下船做水鬼。

孔无忧看了自己被捆的全程,终于放弃挣扎,问什么答什么了。

“我有点好奇,你不像有武功的样子,刚刚是怎么从那艘宴船来到客船的?”黎念不放心,谨慎地将麻绳多打了个死结,顺嘴问孔无忧。

孔无忧鄙夷地回:“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有几分本事在身上。”他拿下巴指了指自己的扳指,“奇宝‘韧怀丝’,一段丝线如绵绵情丝,能扯千尺而不绝,能承数百斤而不断。这样的韧怀丝我有两卷,一卷再加上扳指足够我在楼从赋的船上任意来回,怎么,感兴趣?想买?”

池君原慢悠悠地喝着茶,随意瞥了他的扳指一眼,评点道:“寻常渔线,杀人用的。你应当是趁船工们送那位伤者离开宴船时借黑暗混入其中,经由他们临时放下的木板来到了这艘客船。”

被无情拆穿谎言的孔无忧急了:“怎么,楼从赋的人羞辱于我,难道我还要感激他们不成?姓楼的能扣我的货,我就不能看他的货?”

黎念嘴快:“呃,不是你违背交易规矩在先嘛。”

孔无忧理直气壮地颠倒是非:“一批货里有好有次很正常。楼从赋的人当时没察觉,过了这么多年跑来和我追讨亏损——有本事把吃的回扣退给我啊。去他奶奶的‘规矩’,呸!”他想起这件事就起恨,嘟囔不断,“我离开商行一天就是亏一天的钱,我还没跟姓楼的要损失呢!我的盐田、我的酒庄,瓷窑,还有我那销金窟,哎哟……”说到最后,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黎念听懂了。简单来说就是孔无忧以次充好并贿赂甲方下属,多年后甲方老板终于发作,楼狐狸比孔狐狸更狠更能借题发挥,此番把孔无忧扣在大江之上“理账”,不知要逼孔无忧割舍多少资产“相送”。

黎念觉得好笑:“那你偷几个他的东西也回不了本啊,命还押在这儿呢。”

“偷东西?”孔无忧忽然嘿笑,“二位大侠小看我了,偷鬼还差不多!”

黎念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字,忍不住和池君原对望了一眼,而后向孔无忧确认:“鬼?”

——

片刻后,黎念和池君原彻底破禁,由孔无忧带着掀开甲板,经由漆黑的舱室一路下行。

根据孔无忧的说法,这艘船船工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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