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媛媛见他面色狠戾,便知他真的能做出这件事来,心中不住的发慌,眼下当务之急是把他先稳住,她的名声是万万不能被他毁掉的。
她冷笑一下,面上丝毫不显弱势,“你放心,这还用你说?”
杨飞沉仔细衡量她话中的真假。
赵媛媛用力一把推开他,嫌恶道:“我也怕被你牵扯进来,于我名节有毁,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你现在还是离我远些,省的被有心人瞧见。”
杨飞沉觉得她所言有理,松开她,退后几步。
赵媛媛见他离自己远些了,暗松一口气,理了理衣襟,“对了,你现在最好对我还是客气些,舅公那里,你还要仰仗我去周旋,李庄说你的三大罪,其他两个可和我没关系。”
此话一出,杨飞沉紧咬后牙,面沉似水,“你倒是三日不见让人刮目相看,当初是谁脱光了往我床上爬。”
“你!”赵媛媛脸色大变,警惕的看向四周,生怕有人听见。
杨飞沉如同拿捏了她的命脉一般,得意的冷哼一声,阴沉沉道:“其他两个,你最好也把我摘干净,否则我认罪伏法的时候,可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赵媛媛被作为一个看似清白的人,被他的话吓白了脸,她可不敢想象,若是和现在这样的杨飞沉扯上关系,自己会有多么声名狼藉,恐怕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舅公听不听我的还未可知。”
“这是你的事,反正我若是被判了,你定然是要被我拉下水的,你自己好好衡量吧。”
杨飞沉见人彻底被镇住了,这才满意起来,放心的转身离开。
赵媛媛站在原地,指甲死死掐住掌心,她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还和舅公去说?笑话,她又不是傻子,若是真跟舅公说了,她怕是要被家里人打死。既然是个祸患,不如趁早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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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意惬意的躺在摇椅里,舀了一大勺红红的西瓜瓤放入嘴中,爽口的汁水在口中爆开,甘甜清爽,在烈日下让人无比满足。
外面天翻地覆,纷飞的闲言碎语多到能把人淹没,但她毫不在意,自从晕倒后,她便顺理成章的闭门不出,作壁上观。
吃掉最后一口,她瞧着天色,算着时辰,果不其然,过了片刻,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裴如意不紧不慢的站起,用清凉的井水净了手,方才走到门口,声音虚弱又胆怯的问,“谁啊?”
“是我。”杨飞沉道。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裴如意隔着门,惊喜道,转瞬,有泫然欲泣道:“你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我险些就活不下去了。”
杨飞沉推了推门,见门臼栓的死紧,又听裴如意哭哭啼啼的声音,不耐烦的皱眉,“先把门开了。”
“我……开不了。”裴如意为难的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
“有好多人过来追债,整日里砸门闯院,我实在害怕,就把门封了。”裴如意楚楚可怜的解释。
“你……”杨飞沉被她这愚蠢的做法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关上门就好了,封住干嘛呢?若是有贼人进来,岂不是叫人瓮中捉鳖?”说到底,他现在回不去书院,也没有地方去,裴如意这里又进不去,越发让他恼火起来,一股脑的责备裴如意做事不动脑子。
裴如意“嗯嗯”的应着,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表哥你把门砸了吧。”
“罢了罢了,生出的动静太大,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杨飞沉压抑着怒火,甩下一句话。
“别走啊表哥,李庄他说的可是真的?我现在且不说出不出的去,让我出去,我都不敢了,全村子的都都砸议论,这可怎么办啊表哥,你不会被判砍头吧。”裴如意喋喋不休的说。
杨飞沉额角青筋直跳,心中暗骂“这个蠢妇。”他是在受不了裴如意这种无知了,尤其是听到“砍头”二字,越发心头一紧,只觉得头上凉风阵阵,实在晦气。
“这些不用你管,你安生的待着便是。”杨飞沉忍不可忍,拔腿就走,他怕自己再不走,忍不住把裴如意的门拆了。
裴如意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伸了个懒腰,悠哉悠哉的躺回了浓荫下的躺椅。
隔门对话的声音实在是大,别说周祁安,潘文忠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砸砸嘴,作为混了多年的人精,自然把这几日沸沸扬扬的事情看的格外清楚,小声感叹了一句:“如意姑娘倒不似寻常村妇。”
周祁安抬眼,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怎么?”
潘文忠见他问,便正色几分,“下了如此狠手还能把自己摘干净,光是这个本事,就可见其谋略之深,是个有本事的姑娘。”
周祁安吹去茶沫,轻呷一口,狭长的眼眸微弯,不紧不慢道,“就是要这样的人,才能在那吃人的地方过得风生水起。”
潘文忠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