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被迫再度洗了个澡,换好衣物后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于是她顿在原地,看向冬梅:“冬梅,你说我现在该去哪呢?”
冬梅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的,“嘭”地一声响动后,驸马湿漉漉地从浴房出来,没过多久,给公主送完崭新衣物的金喜也咬着唇情绪低落地出来了。
好像事情发展的不太对。
冬梅看着摇摆不定的驸马,给了她肯定的回答:“自然是去公主房内,驸马,您的屋子破了个洞您忘啦?”
季容妗想想也是,脚步还没迈开,又泄了气。
就方才她差点拿公主肚兜擦脸那回事,就算去了也会被赶出来的吧?
罢了,脸皮厚一点,实在不行睡地上也可以。
打定主意的季容妗推开房门,雄赳赳气昂昂走了两步,坐在床上的女子便闻声扭过了头。
目色淡淡,略含冷意。
季容妗一下子就怂了,尤其是脑海里闪过的那一抹藕白色,让她差些直接原路后退。
不过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屋顶是破的,毯子也是破的。
季容妗稳了稳心神,仍有些讪讪:“公主殿下,臣来拿个毯子,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为了表明自己的确没有留在此地的意思,季容妗脚下步伐加快,往自己的小床走去。
抱起毯子就要快速溜走时,沈竹绾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驸马去哪?”
季容妗脚步一顿,正色:“臣回自己房间。”
回自己房间?那个破洞房?
先前在浴房敢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晚上睡哪的问题。
过了许久,沈竹绾都没有回话,季容妗以为她是同意了,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语气轻快:“那臣便先回去了。”
说完,一把打开门,迫不及待地迈出了半只脚。
沈竹绾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扬眉,正要开口留下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的一顿。
沁人的凉风袭来,沈竹绾瞧见,小季大人伸出去的半只脚默默收了回来。
沈竹绾眸中闪过一丝明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小季大人此时陷入了两难。
乌云笼罩夜空,狂风摆动着枝丫,不过几个须臾间,屋外便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
要下雨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屋顶还漏着。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大抵就是。
回去会被冻死或者淹死,不回去,可她方才已经与公主说了要回去。
怎么办?
正在左右为难期间,沈竹绾不紧不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了?驸马不是要回去吗?”
外面的雨很快飘了下来。
季容妗身体微僵,磨磨蹭蹭地关上了门,转身可怜巴巴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公主,外面要下雨了。”
“嗯?”沈
竹绾眸色淡淡,半真半假道:“那驸马快些走回去就不会被雨淋到了。”
小季大人眨眨眼:“公主~”
沈竹绾似笑非笑,没说让她留下,也没说让她走。
季容妗忐忑,半晌没等到下文,便如泄了气的气球般,转身要往门外飘。
公主大人果然还是生气的。
她叹了口气,转身要开门。
沈竹绾的声音从身后淡淡传来:“过来吧。”
季容妗眼睛一亮,瞬间裹着毯子飞奔到公主床前,又麻溜地躺下。
速度之快,生怕沈竹绾又把她赶出去。
“公主。”季容妗只露出一颗脑袋,小心地瞧沈竹绾的神色:“你不生气了?”
“生气?”沈竹绾好笑地瞧着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少女:“本宫为何要生气。”
沈竹绾还没意识到事情的关键,季容妗已然犹豫着开口:“因为臣差些拿着公主的肚唔……”
话未说完,带着冷香的手已然覆在她唇上。
女人神色微恼,一双凤眸中充满警告的意味:“住嘴。”
这只手的力度其实压得很轻,带着丝丝凉意堪堪覆在她的唇瓣。
可季容妗后边的话却像是自动消音般,被她吞回了肚中。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恰好能够看见,沈竹绾耳畔旁那点如朱砂晕开的红。
季容妗眨眨眼,意有所指地往那捂在自己唇上的手看去,那意思,我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带着冷香的手很快收回,沈竹绾淡淡瞥她一眼,背过身道:“睡吧。”
毛毯摩挲衣物发出沙沙声,季容妗瞧着那用后脑勺对着自己的女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情,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满是笑意。
原来公主殿下也是会害羞的啊。
季容妗心满意足,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