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漉盯着她看了许久,期间有很多次,季容妗都以为她要与自己说些什么,可最终又没有说出口,只道:“与其在这磨我,你不如去问问公主的意见。”
“我的意见便是公主的意见。”季容妗半开玩笑道:“若是能得叶阁主相助,想必公主也是愿意的。”
她这般不遗余力地为了公主拉拢自己,所作所为皆以沈竹绾为先,可到头来,那个女人却连两人合作的消息都未曾告诉她。
幸而她带着面具,才不至于让脸上的表情被季容妗发觉。
叶漉盯着她看了半晌,道:“行啊,那我同意了,你现在回去与公主说就是。”
季容妗先是怔愣,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不是喜悦,而是疑惑:“你就这么同意了?”
她说出这话时,可没想到叶漉这般轻易便同意了。
“那不然呢。”叶漉扬眉道:“毕竟我现在可是你的陆姐姐啊,季小宝。”
猝不及防的陈年称呼让季容妗老脸一红,她咳嗽两声,道:“若陆姐姐是真心的,直接与公主说便好,她应当会很乐意的。”
“不。”叶漉掀唇道:“我要你亲自回去引荐我与她,否则合作一事还是算了吧。”
季容妗:“……”
她面色复杂地看了眼叶漉,她分明知道自己是故意躲开沈竹绾,却还要她回去。
犹豫半晌,她还是轻叹一声妥协道:“罢了。”大不了她将叶漉引荐完后不让沈竹绾为她运功便是。
她忍着痛默默从床上坐起,又掀开被子下床,光是这一系列动作便让她手指不自觉颤抖着,等到终于下床时,再也忍不住,往外吐了一口血。
叶漉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屈指在她身上点了几l道,待她面色逐渐好转,才松开她,道:“好些了吗?”
季容妗抹去唇角的血,点了点头:“好了,我们走吧。”
她率先迈开脚,叶漉落后几l步,瞧着她腿腕处细微的颤抖,藏在袖中手摸了摸瓷瓶,到底没有将它拿出来。
她三两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在瞧见对方诧异投来的目光后,眉尖一挑,道:“抱紧了,我带你回去。”
“叶阁主。”季容妗被她打横抱在怀里,挣扎道:“我自己可以走。”
“都这种时候了,相信公主也不会介意。”叶漉声音淡了些:“毕竟,你连走路都会浑身颤痛,她应当也不会忍心让你自己走回去。”
季容妗挣扎的手一顿,抬眼看她:“叶阁主好像对这鬼见愁的毒很了解。”
叶漉抱着她,轻笑一声,半真半假道:“阁主当久了,自然什么都会知道一点。”
“譬如我还知晓,你方才在屋内一口一个陆姐姐,到了公主面前,想必巴不得离我这个叶阁主远些。”
女子的目光盛着几l分明亮的笑意落下来,季容妗有些尴尬地移开眼:“怎么会呢,叶阁主,我断然不是那种人。”
叶漉但笑不语,轻飘
飘反问了一句“是吗”,便再没开口,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公主府。
金喜与冬梅浑身紧绷站在那端庄女子的对面:“驸马离去时,的确说的是去何三公子那里。”
影二道:“属下去看时,驸马已经离开了那里。”
“她说要一个人去,你们便真的让她一个人去。”沈竹绾声音如平常,分辨不出什么情绪,只有那如冰般实质性的目光,表明了她此时的心情。
金喜与冬梅只在一瞬便跪在了地上。
影二心中一紧,知晓这句话更多是在与她说,便垂首道:“驸马离去前,特意嘱咐的我们,说与何三公子有私事要说。”
沈竹绾垂了垂眸子:“起来吧,带人去找她,太傅府和江太医那边多加留意。”
“是。”
室内再度恢复了平静,许久后,才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季容妗此举何意,沈竹绾不会猜不出来,正因如此,她才会觉得心有愧疚。
沈竹绾静静瞧着燃烧的烛火,没过多久,忽然侧眸往门的方向看去。
房门被一阵狂风吹开,在门的尽头,一个穿着黑袍的女子抱着一个面色煞白的“男子”缓缓踏入房门,身后的衣摆随她的动作轻微摆动。
女人朝她掀唇一笑,道:“公主殿下,真是好久不见。”
沈竹绾与她对视一眼,目光很快落在她怀中的少女身上。
四目相对,季容妗眼尖地看见,公主殿下的唇角缓缓绷直了些。
她一个激灵从叶漉怀中跳下去,干咳两声,搓搓手道:“公主,臣并非乱跑,今日出去是做大事的,瞧,这位是叶阁主,臣将她拉拢来了。”
说着,有些心虚地看了身边的叶漉一眼,并投去一个愤怒的目光。
她也没想到,进门的方式千千万,叶漉偏偏选择了最令她尴尬的一种。方才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