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平复下丹田中汹涌澎湃的真元,杨广连忙朝着身下的红拂望去,只感觉她身体僵直,似乎有一股恐怖到极点的能量团在她的体内酝酿发酵。
突然,红拂猛地睁开眼睛,一道精光从眸中溢出,体表竟是光华大作,刺眼的让杨广几乎不敢直视。一股沛然无极的气势从她身上狂涌而出,傲然凌天!
一切都好似梦幻一般,等杨广准备细细观察时,却发现那狂暴至极的气势已经消失不见。红拂已经不堪鞭挞,沉沉的睡了过去,唯有嘴角的那一抹甜笑,才能证明刚刚的一切并非虚幻。
杨广知道,现在的红拂已经脱胎换骨,进入了先天之境!
走出养居殿,曹正英早已侯在了那里,恭谨道:“陛下,虞世南和杜如晦正在宫外候旨。”
杨广微微点头道:“让他们去正阳殿见驾吧。”
说完,杨广复又返回殿中,在七八个少女宫娥的服侍下洗漱穿衣,待到一切仪装都准备妥善,这才摆驾向着正阳殿而去。
仪表服饰,看似肤浅,却能在无形中彰显出君威,杨广平素不甚在意这些细节,但今日面见虞世南和杜如晦却是他心中的一件大事。这两位李世民前期最重要的谋士,他说什么也要笼络到自己麾下。不仅是他们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心。
到了正阳殿,虞世南和杜如晦早已等在了那里,见到杨广纷纷下拜行礼。
“草民虞世南参见陛下。”
“微臣杜如晦参见陛下。”
“平身吧。”
杨广走到高台的龙椅前坐下,随意的摆了摆手。
“谢陛下。”
两人这才站起身子,只是神色间还有些拘泥。
杨广纵目望去,只见虞世南大约四十岁左右,颇有儒家士子风度,而杜如晦则年约二十剑眉星目意气风发,两人面色虽都略显紧张却别无谄媚惶恐之色。
杨广心里暗暗点头,口中道:“两位爱卿皆是我大隋青年俊杰,不知对眼下江都的时局朝政有何见解?”
虞世南和杜如晦均露出诧异之色,因为他们现在一个辞官闲赋在家,一个只是小小七品县令,京城里随便拎出一个官员官衔也要大过他们。就算皇帝有意勤政理事,朝廷里也还有六部尚书,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啊。
杨广洒然道:“两位爱卿不必拘束,尽可畅所欲言,只要言之有理,就算是指责朕之罪过,那也无妨。”
虞世南毕竟做过高官,年纪又长于杜如晦甚多,此时只能先一步出列道:“既然陛下垂问,那草民便据实而言了。当今京城中,党派争伐不休,贪官佞臣无数,百姓生活困苦,若再不行整顿,破亡之日不远矣!”
杜如晦大惊,连忙朝着杨广面上看去,却见杨广不仅没有丝毫动怒,反而点头道:“虞爱卿果真忠直秉良,句句切合要理,有臣如此,乃大隋之福也。”
虞世南向来两袖清风、正直纯良,今日一口气说出心中愤恨,实乃抱了必死决心,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杨广的夸赞,也露出惊愕无比的表情。
杨广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对旁边近侍使了个眼色,然后长叹一声道:“朕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些佞臣竟然欺朕若此,其心可诛啊。”
那近侍得到杨广授意,立刻捧着手中托盘走下了高台,渡到了虞世南和杜如晦面前,将盘中的两张信笺分别递给他们。
两人恭敬结果,只粗略一扫,便露出了骇然之色。
这卷纸上的内容,赫然是红拂从宁陵县带回来的运河贪墨案报告。
杨广静静的等他们看完,然后愤怒道:“这个麻叔谋,枉费朕对他信任有加,任命他为开河督都护,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事情,真是百死不足赎罪!”
杜如晦看完卷纸后很快冷静下来,沉着分析道:“此案涉及官员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且背后定有大人物撑腰,望陛下三思而后行,否则贸然株连,反而会使朝局更加混乱。”
虞世南听完杜如晦的论述不由眼前一亮,心里收起轻视之心,跟着说道:“草民也赞同杜大人的观点,此时此刻,陛下定要谋定而后动。”
杨广点头道:“这一点朕自有分寸,今日叫你二人前来,就是为了善后事宜。依朕推断,此案查下去,至少可拿掉两员尚书级的高官,朕有意让你二人继任,替朕稳住朝局,还我大隋朗朗乾坤!”
虞世基面现激动之色,纳头拜道:“草民定然不负陛下期望!”
杜如晦却面现犹豫之色,缓声道:“微臣先谢过陛下隆恩,只是微臣资历尚浅,贸然提升到尚书位置恐怕难以服众,不仅帮不到陛下,反而会让百官嫉恨。故而微臣斗胆请陛下赏臣一个枢要位置的小官,在底层协助虞尚书稳固朝政。等积累了足够的功勋,再行升迁不迟。”
杨广仔细想了想,也觉得直接把杜如晦摆到尚书位置有些太过显眼,便赞同道:“既然杜爱卿有此信心,那便按照你的意思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