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仆奇怪的看着刘道玄,只觉自家老爷今天的表现很怪,只好再次上前提醒道:“老爷,您再不回去,夫人该生气了。”
“嗯,回去!”
刘道玄转过身,脸上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
对于许多鄱阳百姓来说,面容清瘦、气质儒雅的刘道玄不仅不是贪官,反而是少数会为民着想的好官,经常开设粥铺为穷人施粥,在城中也素有贤名口碑。
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和品行高洁的大儒王通成为至交好友呢?
但事实上,刘道玄不仅不是什么好官,反而是世所罕见的贪官,巨贪之官!
他比寻常的贪官都要聪明的一点是,他只贪大财贪富户豪商之财,并屡施小恩,对平民百姓拂照有加。
正因如此,刘道玄为官四十多年,从北周一直做到大隋,履历上从无半分污点,清廉爱民的名声也越积越高,就连出身稷下学宫的大儒王通,也对他赞赏有加引为知己。
但刘道玄心中却时刻也不敢忘记自己是个大贪官的事实,他更是清楚,虽然自己隐藏的极深,但按照金蛇卫的这般查法,终有一天会查到他的身上。
“父亲……”
“父亲好。”
见到刘道玄进来,餐桌上的两男一女立刻站起来恭声问好,得到刘道玄的首肯后才缓缓坐下。
刘家的家教极严,像是这种用餐的时候,只有刘道玄正室和正室所生的子女才有资格落座。
“我都喊你半天了,怎么才会来?”
坐在首座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不满的抱怨。她是刘道玄续弦的正室,结亲时只有十六岁,自然是花容月貌。但岁月蹉跎,二十多年过去,尤其在生育了两子一女后,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都已走形的不成模样。当年的美貌少女,如今已变成了个满脸粉底的微胖妇女。
“吃饭吧。”
刘道玄没有理会妻子的抱怨,自顾自坐到主位上,威严的说了一句,众人这才敢拿起筷子。
还没吃上一会儿,门外便有下人进来禀报道:“老爷,门外有个自称是林士宏的少年人,说是……说是来提亲的。”
刘夫人眼前一亮,连忙道:“是林士宏啊,让他进来吧。”
“慢着!”
刘夫人顿时不满的看向出言阻止的刘道玄,嚷嚷道:“你阻止干嘛,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么,这个叫林士宏的少侠救了我的命。当时我允诺将师师那丫头下嫁给他,这件事你当时不是也答应了吗?”
刘道玄从容说道:“此一时非彼一时,现在这桩亲事结不成了。阿福,你取二十两银子给那个林士宏,告诉他这只是个误会,让他不要再来了。”
“是,老爷。”
刘道玄乃一家之主,那下人自然是听他的吩咐行事。
刘夫人将筷子一掷,气呼呼的说道:“这答应好的事情,怎么说变就变!我看那林士宏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哪一点配不上刘师师那丫头了,你倒是说啊!”
刘道玄轻瞥了中年妇女一眼,缓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林士宏,不如把雯儿下嫁给他如何?”
此话一出,餐桌上那少女立刻垂下了头,面色微红。
刘夫人顿时被噎住了,红着脸说不出话,雯儿乃是她的亲骨肉,怎么舍得嫁给林士宏那破落户。
正当厅堂里僵持间,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激烈的响动,隐约可听见护院和仆人的惊呼声。没一会儿,林士宏便破门而入,脸上犹自带着怒容。
“太守大人,为何拒而不见,还请给林某一个说法!”
林士宏俊目如火,话音落下后猛地将手里的两枚银锭按向餐桌,竟是直接将银锭按到了紫檀木做成的餐桌内部。
刘道玄瞳孔一缩,当即挥手制住从门外涌进来,想要拿住林士宏的护院,凝重道:“林少侠,你这般破门而入,是否有欠礼数。你说是想来提亲,可知我刘府是什么人家,你又带了什么聘礼?”
林士宏顿时涨红了脸,垂头艰难道:“夫……夫人那日答应,说不要聘礼。”
刘道玄冷声道:“你连区区聘礼都拿不出,又有什么资格来取本官的掌上明珠,你……能带给她幸福吗?”
最后一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到了林士宏的心口,让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刘道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稍微放缓语气道:“阿福,给这位林少侠取一千两银子。林少侠你也不用客气,这笔银子就当是本官赞助你进学之用。若再纠葛不休,本官只需一声令下,鄱阳城里的一万驻军便能顷刻而至,到时林少侠纵然有三头六臂,亦难活着走出鄱阳城!”
林士宏气的脸色铁青,恨声道:“刘大人,莫欺少年穷,我林士宏还会再回来的。”
说完,林士宏直接大步迈出。
林士宏这边妥协了,那刘夫人却不干了,直接拍桌子道:“好你个刘道玄,为了毁掉刘师师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