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晋陵城中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城主府内,人人脸上都带着少许的焦虑之色。
林士宏高坐主位,环视一周,冷冷开口道:“大隋官军已经围城三日了,双方也都互有试探,想来这几天就会进行总攻,各位头领回去后可要小心戒备,若是被我看出谁敢心怀二意,休怪林某手下无情。”
此言一出,殿下的几名头领眼中立刻露出躲闪之色,其中一名头领忙道:“盟主无需多虑,大隋士卒虽然精锐,但兵力却在我们之下,晋陵城又是出了名的坚城,他们想要攻上来也没那么容易。”
这人刚说完,另一个头领便紧跟着说道:“话虽如此,但如今大隋军尽数陈兵在北城门下,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在北城门那里多派些人手。”
林士宏摆手道:“不用,北城门保存完好,有十万大军镇守足以。况且你说大隋军全部陈兵北门,可有什么证据?”
那头一愣,下意识的说道:“这……这还要什么证据,大隋军的那些营寨不就摆在那里吗?只需登上城墙,便可一目了然!”
“愚蠢!”
林士宏心里暗道一声,淡声道:“只看军营便能确定里面一定有士兵吗?岂不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又一头领惊道:“盟主的意思是,那些营寨都是大隋军施的障眼法,故意蒙骗我们的?那他们到底有何意图?”
林士宏心有成竹,自信的说道:“必定是障眼法!诸位想一想,那裴仁基乃一代名将,他绕城三日,观察四门的情况,岂会发现不了南城门最为脆弱?但他却偏偏选择陈兵最难攻取的北门,显然是为了让我们放松对南门的防守,好让他有机可趁。”
“原来如此!”
众将闻言皆是大惊失色,然后便纷纷称赞林士宏英明神武。
林士宏微微一笑,又缓声道:“裴仁基确实颇有智谋,但想在林某面前施展这些伎俩,却还差了一筹。若林某所料不差,裴仁基定是打算假装强攻北门,然后以重兵偷偷绕到南城门,如此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自可大获全胜。”
众将闻言又是一惊,暗道朝廷大将果然厉害,若是由他们守城,只怕这城池早就被攻陷了,不由对林士宏更为敬佩。
“那依盟主之见,咱们该如何防御?”
林士宏沉吟道:“既然大隋军想玩声东击西,那咱们大可将计就计。先假意中计,暗中在南城门埋伏重兵,定可一举消灭大隋军的主力。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无法确定大隋军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攻城。”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有亲兵进入,大声道:“启禀盟主,刚刚在城下捉到两名大隋军的细作,他们说有重要军情想面见盟主。”
一头领立刻嚣张道:“混账,盟主何等身份,岂是他们说见就见的,直接拉出去砍了便是。”
“慢着!”
林士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沉声道:“将他们带上来,本将倒要看看,这两人有什么重要军情。”
没一会儿,那两名被杨广暴打了三十大板的大隋罪卒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他们心里对杨广恨极,不等林士宏询问,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林士宏认真听完,缓声道:“你们确定大隋军要在今夜攻城。”
“确定,这是陛下和裴元帅亲口说的,被小的无意中听到。陛下还说,要在今夜进攻时,杀了小的祭旗。”
林士宏瞥了眼两名士卒臀间的斑斑血迹,露出思索之色,旋即轻笑道:“很好,若是你们两个所奏属实,本将必定重重有赏,现在先下去好好休息吧。”说完便会挥手让亲兵将他们扶了出去。
待到这两人消失,大殿中立刻又喧闹起来,其中一名将领道:“哎呀,真是天助我也,幸亏有这两名细作报讯,否则咱们把大军都调到了南门,岂不是正好中了裴仁基的阴谋。”
众将也都露出赞同之色,暗道老天保佑。
唯有林士宏冷笑道:“你们以为这两名细作说的是实话?”
众头领疑道:“难道不是吗?他们要被那个大隋昏君杀了祭旗,心里肯定愤恨到了极点,不可能说谎话的。”
林士宏道:“愚蠢,这不过是杨广施展的苦肉计,故意用这两名罪卒来迷乱我们的视线。他们或许没有说谎话,但若他们本身就是杨广利用的棋子呢?”
众头领又是一阵懵逼,感觉这虚虚实实的智商完全不够用了。
林士宏冷笑道:“可惜他杨广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计不仅更坚定了我的看法,而且暴露了他们的进攻时间。”
“众将听令,现在立刻下去准备,将你们的兵马全部调到南城门下埋伏!”
这时殿下的一个冷面青年突然开口道:“盟主,既然敌军有意声东击西,想必北城门处也会假装强攻几下,便让末将去镇守吧。”
林士宏扫了这冷面青年一眼,不由露出一抹惊讶之色。这青年名叫李超,手里掌控着两万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