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相处方式,倒也不错?”
一对冲突对立的矛盾,分列不同时空的自我,忽然找到了和平共处的方式。
更何况在这里,还有更多的“静轩居士”,代表着不同的历史,演绎着相似又不尽相同的故事。
现在,静轩居士与造化之主坐在跷跷板的两端,一个上来,一个下去,循环往复,似无止歇。
外界静水流深,内部是心思起伏。
许多回忆萦绕在两人周围,像无数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华。
“为何会有这种无聊的游戏?”
造化之主极度无语,又不得不配合。
这是一个平衡游戏,只有两人不停地折腾,时间长河才能保持流动,阴阳鱼才会按兵不动。
方得一刻清闲。
“这一端是因,另一端就是果,因果从来不会孤立存在。”
静轩居士进入参禅的状态,显现出一派淡泊世事的高人风范。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是说,跷跷板是怎么回事?”
造化之主翻了个大白眼,语气有些幽怨。
“这不就是阴阳鱼的游戏吗?我们要按照它的规则来,它才能舒服。阴阳鱼就像是跷跷板,总是要削弱强势一方的实力,让双方时刻保持均衡。”
静轩居士继续不说人话。
实在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把他的世界观都震碎了。
层出不穷的变化,过去,未来,光暗,阴阳,时间之外的维度,时间长河,规则生物……这个世界疯狂到难以想象。
本居士是得罪了谁,还是陷入了永世不醒的噩梦中?
又或者,从进入灭度以来,本居士的脑子就不清楚了?
“哦!”
造化之主若有所思,又有些心不在焉。
用力压下了跷跷板。
同时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想要制造一个分身,代替自己玩这枯燥、幼稚的游戏。
“千万别!谁也不知道会引发何等变故,”
静轩居士吓得脸都变色了,连忙出声制止,“投机取巧是最可怕的事。要不是你克隆了一个军团,能引发今日这场变故?”
“那我们要跳到什么时候?”
造化之主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与静轩居士还不一样,身居高位太久了,对脸面和身份,也越发在意。
“等到想出办法,彻底解决阴阳鱼,应该就可以了在此之前,你我要通力合作毕——毕竟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焉知不是你引发了异变,才导致阴阳鱼在这里等你?”
“你这是在恭维我吗?”
两人心念流转,又斗了几句嘴,之后便彻底沉默了。
一升一降,一降一升。
像亘古以来,变化之中的永恒。
静轩居士开始还努力思考,却发现根本没什么头绪。
今天这个局面,超出他的能力和认知太多,就像青铜打了个王者赛,整个人都是懵的。
到后来,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最后竟真的睡着了。
“快醒来,你掉下去了!”
造化之主一声大喊,吓得静轩居士一哆嗦,连忙睁开眼睛。
却发现坐在对面的人,变成了老天司。
一袭雪白的长袍,一头飘扬的白发,双腿蹬、屈,玩得不亦乐乎。
“怎么变成了你?”
“怎么不能是我?我是因,你是果,我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了。”
哦!
说的也对。
“那这跷跷板要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为何我的修仙之路如此坎坷,跟所有人经历的都不一样?”
“所有人,是什么人?”
老天司惊讶地瞪眼,“这个世界上,真有仙人流传下来的话本,讲述自己成仙经历的么?”
“那没有!”
静轩居士撇了撇嘴,“但你能不能送我离开这里啊,再这样待下去,本居士迟早被玩成神经病。”
“你随意使用造化法则,不成神经病才怪。你现在敢这么玩,造化之主在未来就敢那么玩,妄想把整个宇宙都变成他一家人的天下,还敢说始作俑者不是你?”
“所以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老天司:
“那也不能这么说,老夫我跟天道玩跷跷板,也是累得不行不行的。”
什么?
静轩居士突兀睁眼,睡意全无。
认识这么久,老头儿嘴巴贼紧从来不漏半点口风,今天是第一次说走嘴。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你这个跷跷板才玩了多久啊,老夫我要玩到地老天荒,找谁说理去?”
“那你能不能换个人陪你玩,让我先歇一会儿?反正你天天玩,多玩一会儿也不打紧!”
“逆徒!”
老天司下意识地扬起了巴掌,随即又笑了起来。
“倒是有趣,讲笑话讲到你这样别出心裁,也是难得。”
嘿嘿!
静轩居士连连赔笑。
是不是讲笑话,只有天知道。
但是现在怎么办,又进入死胡同了。
“你知不知道,跷跷板最重要的规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