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上明确列出了乔首辅这些年犯下的各种罪行。
不说其他的,就单单“谋害皇嗣”这个罪名,就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了。
数罪并罚之下,乔首辅自然是被判了择日问斩。
乔知萱也是谋害皇嗣的主要罪人,再加上她在后宫害的其他性命,她同样没有活路。
至于乔夫人、乔家的庶子庶女以及其他人,则被判了流放。
另外,还有与乔首辅同流合污的那些学生、门客和底下的官员,也纷纷被抓了起来,各自宣判。
可以说和乔家有关的人基本上都没有逃脱,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乔知茵。
对于乔知茵,皇帝那儿给出的说法是乔知茵没参与、不知情,而且罪不及外嫁女。
当然这个只是明面上的理由,实际上的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
毕竟乔知茵可是乔首辅的亲生女儿,而且她也是“欺君替嫁”这件事情里面的关键人物,之所以能够逃过一劫,主要还是因为她是楚时清的妻子,是楚国公府保下了她。
圣旨颁布之后,首先被处理的是乔知萱,当天她就被皇帝赐了毒酒。
至于其他人,倒是没那么快行刑。
这段时间朝堂上可谓是大换血,朝堂之外也是腥风血雨的,乔知茵一直待在楚国公府没有出门。
但外面的消息乔知茵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在这个混乱不安的时候,乔知茵居然收到了一封信。
是乔家的老仆人设法送进来的。
乔知茵不得不佩服乔家的能耐,都这个时候了,他们居然还能做小动作。
不用打开这封信她都能大概猜到里面的内容。
不过乔知茵还是拆开了。
这封信是乔夫人写的,信中乔夫人的语气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高傲。
信中的内容正如乔知茵事先猜测的那样,先是打了一通感情牌,然后是诉苦,最后道出真实目的——让乔知茵去求楚时清和楚国公,让国舅府出面求情。
乔知茵看完嗤笑了一声,他们可真是异想天开。
信中最讽刺的就是乔夫人对乔知茵的道歉了,她说她以前糊涂了,不该把嫡长子的夭折怪在她头上,也不该把难产和不能生育怪在她头上,更不该把她送去尼姑庵云云。
她说她现在明白了,以前都是她本末倒置,不是乔知茵的胎记克了她,而是她在嫡长子死后伤心过度才影响了在腹中的乔知茵。
总之话里话外都是忏悔,祈求乔知茵原谅。
乔知茵却只觉得无比讽刺,乔夫人恐怕不是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的,也许她一直都很清楚,只不过她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需要一个人来承担她的怒火,而乔知茵正好不幸被她选中了。
现在乔夫人也不是真的忏悔了,她只是想求生而已。
乔知茵看完过后就漫不经心地把那封信扔在了案几上。
这时楚时清正好走进来,他见乔知茵脸色有些不对劲,又看了一眼案几上的信。
楚时清温声问道:“怎么了?”
乔知茵拉着他在榻上坐下,把那封信递给他:“夫君自己看吧。”
楚时清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他不自觉地蹙起了眉,看向乔知茵:“夫人怎么看?”
乔知茵窝进楚时清怀里:“我能怎么看?我当个笑话看。”
楚时清被乔知茵的话逗笑:“那就好,如果夫人真的要为他们求情,那我可就为难了。”
乔知茵在楚时清怀里打了个哈欠,有些闷闷地说:“烧了吧。”
“好。”
楚时清把那封信扔进一旁的火盆里,信纸转眼就化作了灰烬。
他收回视线,看向怀里的人。
虽然乔知茵说她一点都不在乎,可楚时清却觉得她这段日子心情不是很好。
楚时清不知道原因,他猜测乔知茵口中说着不在乎,但他们毕竟是血脉亲人,也许乔家的事情多少还是对她有些影响的。
“夫人。”
楚时清突然叫她。
“怎么了?”
乔知茵在他怀里懒洋洋地抬起头。
楚时清低头吻了她一下:“我们去隐定庵待一段时间怎么样?”
“隐定庵?”乔知茵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
“怎么突然要去隐定庵?”
“你难道不想去见你师父吗?”楚时清说。
实际上,楚时清是想带着乔知茵暂时离开京城一段时间,躲开京城的纷纷扰扰。
过一段时间,等乔家人处置干净了,流言蜚语也消散了,他们再回来也不迟。
正好楚时清也一直想和乔知茵故地重游。
乔知茵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我当然想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