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模糊的身影自那利剑中冲出,光幕与石柱轰然崩溃,化为一地土屑落入深坑之中。
那道身影当空横掠十余丈,稳稳的落地。
身形虽然矮小,却已不再是干枯瘦弱的如同骷髅一般。
从其左半边破碎衣衫处,暴露出的精壮身躯,看上去就是一个壮年的矮小汉子。
“师尊!”
一众剑庐弟子登时跪拜在地,高呼师尊之时,已然泣不成声。
四顾剑握了握拳,感觉着新生的肢体中蕴含的力量,顿觉豪情万丈。感觉只要自己挥出一剑,就能把天穹捅个大窟窿!
听着耳边传开弟子们喜极而泣的声音,四顾剑老怀安慰。满心欢喜之余,上前几步毫不客气的抬腿,一脚一个全都踹翻在地。
“老子又没死,现在哭什么丧。也不嫌这丢人现眼!”
“把这里好好收拾收拾,若是等我回来,还是这般破烂模样,老子就打断你们的腿…”
话音未落,四顾剑迈步而走。身形晃动间化作一道残影冲出草庐。带起无尽的呼啸风雷,直奔东夷城中剑庐别院而去!
城中街道上,费介在前头领路。范闲紧随其后。五竹则是紧紧的跟在范闲身后,寸步不离如影随形。
三人行走的并不算快,与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也无甚不同,自然也也没有引起任何普通人的注意。
只不过出了五竹之外,费介与范闲都是当今天下的名人,各方势力都会时刻注意他们的动态。
在街角巷尾处,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密切注视着他们的行踪。
费介不在乎有人盯梢,仍是一边走一边告诫范闲“此行万万不可耍你那无赖性子,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可惜无论费介如何的絮絮叨叨,范闲现在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自打费介在路上详细的告知,陈晨的所作所为以及展现出来的神奇手段,范闲的心湖中已经掀起了无法平息的惊涛骇浪。
与范闲比起来,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显得那么简单。他们贪婪财富,向往权势,追逐强大的武学真气。
但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修炼,什么是剑仙,什么是道法自然!
唯有那零星不多见的魔法,被世人称为法术。可那些如鸡肋一般的西洋法术,在范闲看来根本配不上法术这个名词,简直是贻笑大方。
范闲虽然还没有见到陈晨,更没亲身领略那些神奇的手段。但他的心中已经将陈晨踢出了武者的行列,划为了真正的修行者!
重生这一世,能够修行武功真气,已经让范闲很是震惊。
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在此时此刻就这么突然的,要去面见一位,自己上辈子都无缘得见的修行者。
瞬息千里、飞天遁地、移山倒海、重塑肉身!
每当想起这种种传说中的神通手段,范闲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再一次的穿越,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范闲,你的心不静气息很乱,这样不好。”
一身黑衣双臂环抱的五竹,忽而踏前一步与范闲并肩而行。口中说着平静淡漠,却又满含关心的话语。
“叔,我真静不下来。如果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站在我的角度,我敢打赌你也静不下来。”范闲闻言咧了咧子嘴,一脸的苦相。
“我?好的,我无法理解。”五竹被覆盖在黑布下的眉头微皱又舒展开来,想不明白的事,他便不会去想。
两刻钟后,三人站在了剑庐别院的大门前。
别院的守卫看到有人在门前止步,便要呵斥他们离开。待看清最先领头那个猥琐老头子是费介之后,立刻换了张笑脸,恭敬的打开了大门。
费介将那些迎上来的仆人们尽数劝退,自顾自带着范闲与五竹向着院内行去。
三人绕过一座座假山,路过数块花圃,穿过一处湖心亭的架桥之后,便看到了别院中心处那一栋独院楼阁。
此时楼阁的门户大开,远远望去便可以看到,厅堂内有两人正在举杯对饮。
范闲先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诸般念头,前行中聚精会神的遥望厅中人。
“大宗师叶流云,很多年前我就见过了。那么与叶流云对饮之人不问可知,应该就是那陈晨了…”
只一眼看去,范闲便挑了挑眉。心中腹诽道“这人也没长三头六臂,看起来平平无奇,普通的就像个路人甲。年纪估计也跟小爷差不多。怎么可能是个修仙练道的主儿~这不科学!”
“来来…臭小子快走几步,跟我去见见陈先生。”费介脸上堆起笑容,伸手便去拉范闲的衣袖。
然而费介的手并没有碰到范闲,因为途中就被另一只手给挡下了。
费介看向五竹,疑惑道“老五,你啥意思?”
五竹没有予以回答,直接将费介拽到一旁,同时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