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子和范华宁听了都觉心有戚戚,知人口面不知心啊。
“你不说又怎知我不信呢?”毫不知情的柳音音跺了跺脚,勾起她的好奇心可不许就这么敷衍过去,一定要和她说清楚了。
“人间险恶,你还是不知道为妙。”苏楠祯抽了抽嘴角,不想提段四郎的事情。
段娘子为段四郎挑媳妇的事她也略有耳闻,估计挑着挑着挑到柳音音身上,她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柳音音见她不肯只好让青禾翠苗她们随便一人去打听些八卦消息回来,许是苏楠祯和乡民的关系亲近了许多,不好的流言蜚语没听到,听到最多的版本是段四郎为了救苏娘子才成了亲,如今人没事亲事就只好作罢。
她是不信的,但苏娘子和苏楠祯都不想说,柳音音越发好奇,趁着送饭的机会偷偷问范华宁,总感觉他也知道些事情。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我都能背出来了。”
范华宁低下了头,没敢直视她的眼睛,接过篮子,“谢过柳小姐。”
“书呆子。”柳音音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范华宁叹了一口气,很想说他并非迂腐之人,但他想不到要解释的理由。
只见段四郎想来找自己,柳音音不在,此时青禾和翠苗已经不拦着他了,范华宁不想见他,便借口要教惜淳功课推掉了。
望着范华宁急着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段四郎是各种羡慕妒忌恨,得小姐青睐,且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也比自己连话都说不上强多了,令他既羡慕又妒忌。
羡慕妒忌之余段四郎也恨他故意瞒着韩先生的行踪不说,还一再避开自己,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似的,范华宁也不过如此,也不知道韩先生看中他哪一点。
想到这里,段四郎拂袖而去,范华宁还要为三餐烦恼,他索性一心备考秋闱,揭榜之时才知道他们之间谁高谁低,他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后悔今日的轻视。
草庐里,惜淳盯着段四郎的身影看了好一会,然后抬起头同情且挑唆般望着范华宁,“他在骂你。”
“君子不争。”范华宁淡淡地说道,解释起个中深意。
惜淳做了个鬼脸,没想到搬了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
秋意渐浓,惜淳已经进步了许多,且可以自主的看些书,苏楠祯考虑了一番,让范华宁闲暇的时候再来教他便可,不想耽误他的课业。
“无功不受禄。”范华宁将多余的钱还给她,并保证自己会抽空来指点一下惜淳。
“你就拿着吧,惜淳的进步有目共睹,你就当我想替他留着个好先生,又或者是当我借给你的也好。”苏楠祯将钱塞他手里。
范华宁也就没在推辞,只当借的钱,母亲的病好了没多久,还得养着点身体,他也不忍心让她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省些钱给自己念书。
他刚刚离开,段娘子得知了消息又想让人叫段四郎回来当个教书先生,一来多少可以赚点钱,二来可以接近那位千金大小姐。
谁料范华宁离开没多久,怀柔郡主也终于派人来接柳音音回去,说是要回雁京过年。
苏楠祯看不懂她这是什么操作,不过她们离开了不用讲究那么多,但冷不丁少了三人还是有些不习惯。
至于学堂那边,虽然范华宁不在,但苏娘子还是可以教那些孩子的,只是乡民觉得她一个妇人教孩子不合适,纷纷将孩子接回了家。
苏楠祯都无语了,她娘亲怎么说也是念过不少书的,只是教识字一点问题都没有,奈何就是没人捧场,她只好推掉多余的伙食费给他们。
至于束脩,本就不多,而范华宁也在他们这教了将近三十天,大多数乡民自然是没好意思提这事,有人提了都被苏楠祯怼了回去。
少了青禾和翠苗,她又得去求齐大齐二帮忙保护一下他们这小木屋还有素菜馆,齐大齐二也是乐意之极,又可以免费蹭吃蹭喝。
此时粮食的价格已经开始涨,不说别的,来吃饭的乡民多了,苏楠祯在考虑什么时候该提价,虽然她的粮食是早前存下的,但不涨价架不住人家会起疑心。
涨价的牌子挂了出去,乡民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人,苏楠祯心情复杂地回草庐那。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大好?”苏娘子见客人不上门,始终有些担忧,再这么下去,连苍蝇都不进门了。
“娘,我们这点粮够他们吃多久?该让他们长长记性了。”苏楠祯眸色一沉,真正冷的是明天冬天,那一年的粮食贵,便是有钱也难以买得到。
听说是别的州府遭了灾,粮食多是被商人运到那边去了,倒是他们这的粮食也是紧缺,价格居高不下,百姓叫苦连天。
天冷连花都难以养活,除了有几户种腊梅和兰花,还有山茶花的,其他乡民兜里余钱也不多,只能是苦苦熬着。
她们也该想想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