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住的,其实我也没想过要瞒一辈子,只是想在孩子未出生之前过些安生日子罢了。”苏楠祯缓缓地摇了摇头,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杀人灭口。
“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苏娘子难得硬气了一回,“我们不怕他。”
“我不怕。”苏楠祯笑了笑,“吐了一回,肚子饿了,我先吃点东西,一会再做饭。”
“我们这么多人哪轮得着你来做饭,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们不用吃了?”苏娘子将她扶到座位上,“你就等着吃现成的。”
“好。”苏楠祯笑了笑,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就怕生孩子的时候一个人,如今有他们在身边真好。
该来的始终会来,她有了身孕的事还是传开了。
不仅如此,段贵章一家大小还来到草庐外面想要找她算账,说是段贵章被木芙蓉丢下水都就生病了,要她赔医药费什么的。
若不是木芙蓉在外面拦着他们估计已经冲了进来。
百花镇的乡民差不多都到齐了吧,苏楠祯望着外面那些人,脸上波澜不惊。
有人自以为站在了道德制高点说她伤风败俗,应该以死谢罪什么的;也有人说她罪不至死,可能有什么苦衷。
“别听了。”范娘子听着都很生气,忍不住说道,想要拉着她回后院。
“我没事,真的,昨天憋了一肚子火,他们还敢找上门,你看着,看我如何将他们臭骂一顿。”苏楠祯微微扬起嘴角。
范娘子和范姣眉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没见过像她这样还敢怼回去的。
然知女莫若母,苏娘子放心的让苏楠祯走出去,外面还有木芙蓉拦着点,她得留下来守着惜淳,免得他看到不该看的。
段贵章一家大概是以为苏楠祯不敢露面,谁知道她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肚子也不刻意遮住,看着像是快要临盆似的,一时间都哑巴了。
“看吧,看吧,都说她有了身孕。”段贵章的娘子最先反应过来,略显兴奋地说。
“是又如何,吃你家大米了?”苏楠祯冷笑。
“你不知廉耻,这样的人就该浸猪笼。”
“你是老几,你管得着吗?”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看她那嚣张的模样,我们百花镇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你们说是不是……”
“……”
还真有人附和,苏楠祯冷眼扫过那些人脸上,除了鄙视没有丝毫怜悯,“我想你们大概不知道我们的户籍可没在百花镇上,界碑在那,眼瞎的过去摸摸。
至于认为我有伤风化什么的我也无所谓,那今天就彻底划清界线,从今往后别踏入我这山半步,免得脏了你们的鞋。
还有你们放在我这儿的花也请一并拿走,若是觉得花也脏了,我赔钱给你们,钱你们不会嫌脏吧。
至于我的生死就不劳你们操心了,若是有谁看我不顺眼的就去告官,让官老爷来定我的罪,是生是死我也认了。”
不过没有哪一条律例会让一个怀有身孕的弃妇去死,除了那些宗家大族。
段家在百花镇多年,大概把自己也当成宗家大族,甚至连外姓人的生死都想要握在手里,苏楠祯盯着那些人,昂首挺胸,丝毫不畏惧。
他们不过是普通老百姓罢了,他们寄托了全部希望的段四郎如今疯了,他们也没有底气去告官来定自己的罪。
一通说辞下来,原本是想来看她笑话的人感觉被人一脚踹下了山谷。
这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苏楠祯指着段贵章的娘子,“至于你相公,他想拿这事要挟我,要我给他封口费,他大概是想钱想疯了。
我们也没想要动手的,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相逼,我们迫不得已才动手的,让他掉水里我们确实有不对的地方。
这样吧,他的医药费我管,你去回春堂,让顾大夫把他治好,多少钱我都愿意付,顾大夫来了,顾大夫你看能否先赊账?”
“可以。”顾申轶突然读懂了她的暗示。
“我只认顾大夫的帐,别的大夫可别找我付钱。”苏楠祯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里,人群之外柳长钦哈哈一笑,“谁要告官?本官来了。”
柳长钦说完便和苏楠祯互相客套了一番,又互相吹捧了一番,“我这次来可是给你带了张大买卖来,若你能够养好它,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看你说的,我一介女流能当什么官。”苏楠祯噗嗤一下笑了。
“依我看行,我说你行你就行。”柳长钦大手一挥,让人先抬着盖住了红绸的海棠树进去,随即问那些看傻眼的乡民,“你们到底告不告官,本官忙着呢。”
那些人听了,官老爷不高兴了,纷纷散去。
段贵章一家倔强到最后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顾申轶却是留了下来,他总觉得柳长钦过分热情,他想要八卦一些东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