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替她梳头。
走廊三人陆续回来,蒋宝如将一本小册子递给子安,请教道:“这里有我的问题,用横线划出来的字,我都不认识…你还好吗?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
子安昨夜几乎没有休息,翻阅了一夜的资料,加之今日见到翁阿姨这般,心情便更加沉重。
蒋宝如理解家属的心情,但她是个医学生,对生死有自己的看法,轻声的,用英文安慰道:“嘿,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难过上,珍惜现在。她的身体很难过,但坚持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做得很好。她现在只是...想要休息了,我们…要尊重她。”
子安听得懂英文,也知道蒋宝如是为了别叫众人都跟着伤心,才故意讲了英文。
她也用英文小声回宝如:“我打算今晚留在这里,不如,晚上我去办公室找你。”
蒋宝如:“OK,我晚上在403病房特护一个病人,你可以去那里找到我,你的问题呢?”
子安已将昨夜的问题整理了几页,交换给了宝如。
……
蒋宝如查房结束,回到403病房时,钟良璞正在试图解开手上的绳扣,但受伤吃力,始终不得法门。见她推门进来,求饶道:“快些解开,总要让我用厕吧。”
宝如叉着腰,挑着眉毛,盯着他。
“喂,你总不会要我在这床上大小便吧…行,你狠,那你出去吧,我就在这解决了,反正也不用我收拾。”钟良璞开始混不吝,当着她的面,撅着屁股放了个响屁!
宝如捏着鼻子,装模作样的:“我记得是给你插好尿管的,你怎么拔下来的?昨晚逃跑的时候就拔掉了么?那尿管呢,扔哪里了…”
良璞:“谁…谁给我插的…不是你吧…你们不是有个男医生么,病人也是人啊!你,你懂不懂男女有别?”
宝如剑眉横撇,镇压道:“你该不会还不知道,这种级别的手术是要脱光的吧?我是医生,这是我的工作。你刚才的屁...没说谎,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保证不再跑。”
良璞本想着放屁吓一吓她,哪知自己早被人家看光了,人家毫不在意,气愤难当:“你出去!”
宝如:“你不用厕了?”
良璞:“你…你叫个男的进来。”
宝如叹了口气,二话不说,上手替他解开绳子,把病床摇起来,好心搀扶着他下床,却被他气呼呼甩开。
宝如在他身后摇着头,不可理喻似的:“医生眼里只有病人,你在我眼里,是男人,也不是男人,你明白么?只是为了救你。”
道理他当然懂,他只是不愿自己一而再的丢脸。他是谁,他可是钟良璞啊,长这么大,从没在谁面前这么不值钱过,他现在怎么就连男人都不算了?
钟良璞推着吊瓶架子走在前面,越想越不像话,怎么算,都觉得自己吃亏了,好歹他也是个生意人,怎么能叫自己亏了本?不能走,嘿,他还真不能就这么走了!
宝如等在公用厕所外,手里捏着一包镇定剂,琢磨着待会恐怕还要再给他上一针,不料他却老老实实出来了。
“不是吧?你也不能说救就救,说打就打,说绑就绑,什么都你说了算,打个商量嘛…我不跑!要跑也是晚上跑,大白日的,我没那么傻,收起来,快收起来。” 钟良璞一改怒气,嬉皮笑脸的,倒叫蒋宝如看不明白了。
回到病房,宝如琢磨着既然不用打针,那还该不该再绑着他?
良璞看出来了,委屈巴巴的:“饶了我吧,我真不是犯人…我说话算话的,真不跑,妹妹!”
他倒是突然改口了,不再叫她波斯猫了。
宝如还是觉得他这转变不正常,提防着:“好,你如果用你大哥的跛腿来保证,我就同意。”
这可戳到良璞的软肋了,许久无语,他决不会拿大哥开玩笑。
宝如:“我就知道,你不可信。”
良璞乖乖被她又捆住,罢了,罢了,反正也是跑不了,绑就绑吧。正绑着,推门进来两个警员,其中一个便是那日站台上的大肚警,见女医生正在绑手绑脚,顿时紧张起来,就要冲上前来帮忙。
良璞刚好憋屈的很:“哇,差佬,不是吧?我中枪那天也没见你跑的这么快!”
宝如已捆好,正等着警员来,也好搞清楚自己救的到底是什么人,小心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大肚警员:“那些人身上带了枪,车上太多人,为了安全只能放掉。他既然已经醒了,来问他就是了。”
转而关上门,回身询问钟良璞的身份来历。
良璞:“你们怎么能放了杀人凶手?那有没有派人跟着?他们要跑!怎么能轻易放了!”
他急的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绑起来,动弹不得。
大肚警员:“你就庆幸倒在了车站,倒在了我眼皮子底下吧,这年头,什么堂口火拼私斗的,多了去了,没查清楚之前,你也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