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出了演武场走不多时,远远便听有多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进了院子,只见被石板铺就整齐的王府前院中,杨康正被一帮奇形怪状的人围在中间。
言笑晏晏,气氛极为热烈。
“小王爷,要说练武,你跟着全真教的牛鼻子那可是找错人了。”
“不错,全真教的牛鼻子算什么?我师父纵横江湖多年,号称千手人屠,不知有多威风!”
杨康听得眉开眼笑,“不知这功夫可要站桩?那牛鼻子叫我武功,每日却只让我站桩打坐,烦也烦死了。”
“这个……若不想受苦,在下还有别的法子,总能让小王爷学得一身本事,倒也不弱给他全真教。”
“不错,贫僧亦有一门掌法,小王爷若是……”
身材魁梧高大,一身大红袈裟,头戴尖顶金面僧帽的灵智上人还要再说,却见一名身形颀长的少年走来,立时不再说下去。
杨康听得兴起,既没有听见身后脚步,也不曾注意几人神色,还自催促道:“说啊,灵智大师你接着说啊,掌法怎样?”
杨青到了近前,也不看几人,抬脚踹在杨康屁股上,看着他踉跄几步扑进灵智上人的怀里,才问道:
“你找我?”
“完颜青!你干什么?找死吗?”
杨康被人一脚险些踹倒,先是惊愕,随即转身看见杨青这才大怒。
杨青斜睨他一眼问道:“你叫我什么?”
“我……”
杨康本要怒喝,可看着杨青眼神越眯越小,脸色越发冷峻,他终还是鼓着胸膛,不情不愿的开口道:
“哥。”
“滚过来!”
杨青淡淡说了一句,声音不大,杨康立刻下意识向前迈出一步。
然后他仿佛瞬间清醒,挣扎着停下,又往两旁看了看几人,最后还是低着头走了过去。
灵智上人等人相互看了看,也明白了他的身份,纷纷拱手见礼:
“见过小王爷。”
杨青理也不理,一巴掌拍在杨康后脖颈,轻声问道:“师傅安排的功课可做完了?”
杨康浑身一哆嗦,抬头看他时眼中满是怒火:“父王说了,学武不能治国,我不用一门心思扑在上面。
再说了,武功不是只有丘处机一人会,我犯不着听他说教!”
“好,长本事了。”
杨青说完手上微一用力,拎着杨康就往后院演武场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
“灵智大师!彭连虎师傅!快救救本世子!”
“完颜青,这几位都是父王请来的江湖高人,来教我们功夫的,你放开我!”
我打他们连脚都不用抬,教个屁的功夫!
杨青现在虽只有十三岁,但他身形已接近普通成年人。杨康在他手里哪能挣扎出去,一路哭嚎着被拖死狗一般带回了演武场。
彭连虎,梁子翁等人在后面面相觑,只静静看着,谁也不敢劝阻。
直到两人消失在后院方向,这才对视一眼道:“这位大世子脾气可不太好啊。”
灵智上人笑道:“这两位小王爷本是孪生,怎么今日见了,却没一点相像?”
满头白发,身形瘦削的梁子翁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倒也说得通。”
“管他那许多做什么?我等到王府是为王爷效力,小王爷?嘿嘿。”性格暴躁些的沙通天笑道:“小孩子懂什么?来日见了我们本事,自会尊重一些。”
几人听了都是微笑不语,觉得有道理。
……
杨康在演武场待了一下午,晚上被拎回到包惜弱处已是伤痕累累。
“青儿你下手也太重了,便是教他学武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
包惜弱一边心疼的为杨康上药,一边责备长子。
杨青在旁笑着说:“就在屁股上抽几下,没什么的。”
“呲溜~”
杨康吸吸鼻子,又把脸往里面转了转,不想被看到他正在流泪。
“唉,我这是为他好啊。”轻叹一声,杨青说道:“跟着外人一起编排师傅不是,这是欺师。我若不管他,再下一步就该灭祖了。
将来您不知道该有多心痛。”
包惜弱闻言眼神微变,手上一顿,随即默默上药,不再说话了。
“我回去了。”
杨青不再多留,转身出了房门。
“娘!你看看他,你看看他!这还是亲兄弟吗?说什么欺师灭祖,他就是找借口欺负我!”
杨青刚走,杨康立刻转脸压低声音控诉。
满脸泪水,满面委屈。
包惜弱见他这副样子也觉有趣,但顾及他自尊便忍笑安慰道:“你大哥这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
杨康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听父王说,从幼年抓周时他就开始欺负我了!明明我看上的剑,凭什么他给我抢走了?
今天,我不过想跟几个新师傅学些别的武艺,他就嫉妒心起,怕我超过他,硬是拉我去练全真教软绵绵的没用功夫!”
包惜弱讶异道:“你大哥的功夫丘道长都推崇得紧,说他是千年不遇的练武奇才,怎么会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