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吃痛的左手,惊恐地看着四周大口地喘着气。火鸟、野兽、厮杀、搏斗,在睁眼之际一并消失,我安然地躺在虎皮上,烛火昏黄摇摇曳曳,汗湿衣衫,瑟瑟发抖,浑浑噩噩许久才回过神来。
虽说是梦,但下身那种刺痛感仍然隐隐作痛,心一惊,赶紧查看自己的裤子,完好无损。呵!果真是一场恶梦啊!悬着心终放下。我疲软倚墙而坐,手掌灼痛异常,左手大拇指处出现七个小红点,掌心通红一片,并无伤口。
我一边轻揉着手掌一边心有余悸地回想着梦里那似真似假的情景,再无睡意。
这个房间与之前的那个房间略有不同,这里密封得没有一丝缝隙,看不见天色,听不到声响,完全是与世隔绝般。做了一晚的恶梦,现在口干舌燥干渴得难受,我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扶墙缓缓而起。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时间也看不了,不知道天亮了没。大晚上的找人家讨水喝有些滑稽。
“唉,忍一下吧!”可刚躺下又有尿意,这实在忍不了。
“唉,真多事啊!”我苦笑地摇摇头,背上背包,吃力地推开厚重的木门,外面一片漆黑,回头刚想去取烛火,悲催的居然灭了,心里那个苦呀!。
所幸,这个像下水道似的通道面积不大,张开双手就能碰到两壁,也没有过多的岔路,摸着墙也能找到出口。怕惊扰主人好梦,便蹑手蹑脚地扶着墙向外走去,没走多少步,转一个弯就走到了“Z”字型的中间段,也就是刚才吃饭的那个房间。
房门大开,火焰已灭。
悄悄探头张望,月影糊糊昏暗不清,侧耳倾听,无声响。
“这老人睡得可真沉,不知她儿子打猎回来了没,大半夜的,唉,生活不易呀!”丝丝冷风从墙壁破洞灌入,迎面扑来,不由得我打了一个寒战。
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摸着墙往大门走,越走越冷。
“也是,山区的温度本身要低下几度。”我拢了拢衣服,继续往前走。
折了一个弯已离大门不远,发现如水般清澈的月光洒进屋内,大门洞开。
“不会吧,这个女人胆子真大哦,居然不关门,虽然不用担心是否有贼人,难道不怕野兽入内?”想到野兽,不禁又打了一个寒战。
正疑惑时,隐隐约约的人语声,突然从门外传入耳膜。
“咦?外面有人?她儿子打猎回来了?”我心一紧,有些害怕,便停住脚步凝神侧耳。从我这里到大门也就几步之遥,但却分辨不出谈话的内容,这隔音效果比城市的钢筋泥墙不知胜几倍。
“这个老人没睡在屋里吗?我又向前轻轻挪动了几步,一为了好奇二为了探寻三为了自保。
“嚓、嚓、嚓!”一阵阵欢快的磨刀声从门外挤进来。
“我滴个妈呀!这大半夜的不用这么客气吧!”我按住快要窜出胸膛的心,硬生生地把尿都憋了回去,一动也不敢动,怕发出点啥声音来。
“娘,门有没有锁好?”一个兴奋得近乎颤抖的男中音和着霍霍的磨刀声,在这阒无人声的夜晚,骇得让人寒毛卓竖,魂飞魄散。
“放心吧!那姑娘不到天明是醒不过来的,她一口气连喝了几碗夜魇兽的汤和肉,此刻估摸着正与它逍遥快活着呢!”女人沙哑的声音,却掩藏不住的高兴。
“娘,您快把碗接近些,我要把妖兽的血放出来,您先趁热喝一碗养养血色,蓄蓄精气,最近您的气色越发容光了,二八的小娘子都不如您娇嫩呢,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外,一声声弱弱嗲嗲有些痛苦的叫声,这声音似曾相识,不容我细想,紧接着就听到“咕咚,咕咚”一阵吞咽声。
“娘,好喝吧!这只妖兽还未发情,此血最为滋补,但难得可贵的是我今晚抓的是只梦魇兽,此兽乃是雌兽,可以克制夜魇兽的淫邪之魅。这夜魇兽真正是淫邪之物,但凡是它遇上的,只要是母的,连石头都会毙于它的鞭阴下,为汲取灵气,助自身修炼,真真是不择手段啊!”嗡嗡的男中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娘,您曾记得十年前,您误食了夜魇兽的肉,夜夜不得安睡,儿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多怪儿鲁莽,不通晓此兽的历害之处,让娘受了如此的折磨。幸好误打误撞的喝了梦魇兽的血,才相安无事至今。
可能触到伤心处了,屋外一片死寂。
“娘,赶紧再喝几口,我把这妖兽皮剥了,回头再找那女人快活一下,等爷腻了,生魂让娘享用,算上这个刚好凑足千人,到时娘就可以永保青春了。聱牙逐我母子至此实在可恨。但这无人敢踏足的墟渡罅我们依然活得滋润,哈哈哈,娘,那女子细皮嫩肉炖着喝再让娘滋补滋补可好?”嚓、嚓、嚓”娴熟的割皮撕皮声像利箭一样刷刷射进心脏。
我揉着胸口,大气不敢出,吓得浑身止不住直打颤,我硬撑着扶着墙不让自己倒下,慢慢转过身去向里屋走去。
“娘,正屋里还有一条蛇,等我忙好了,取蛇胆给您老人家补补!”诡异的男中音又像鱼雷似的在我身后炸响,炸的我全身发麻。
“好咧!一切听由儿安排”女人沙哑的附和道。
“妈呀,难......难道这两个不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