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一个妖蛾子?这又是什么妖呢?”我惊恐中竟带着些许期待,感觉有开盲般的刺激,目下四顾,透过密层相间锋利坚硬的盔甲,在百米开外的一个幽暗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小人。
小人不足一米,一袭金色云锦流苏嫁衣宛如天边晚霞,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纱衣,缀着米粒儿似的珍珠的喜帕遮了她绝世容华。只见她怯生生,娇滴滴地恭候着,金色云锦长袍下摆若隐若现出一对玉足金莲,一双青葱玉手交叠于腹前,未睹其容便知其颜,不用看,这定是一位绝色新娘。
“三郎,你来啦,我可把你等来了!”新娘呢喃之语中透着淡淡忧伤。
“哎,那个是你老,啊呸,你妻子呀?”我伸长着脖子,朝着黑影努了努嘴。
“嘘~~~~!”鱼鮊鮐用手指拦住了我的话头,同时把我的头往下按了按,鬼鬼祟祟好像做贼。
亀无蠡已止步,熊熊烈火,盔甲护体,全身警备,一触即发,空气中弥散着紧张诡异带着浓浓的不安的气息。
“这架势,是要打架吗?可这亀无蠡也太没格局了,对方只是一个不足一米的小新娘,它自个儿庞大厚实,这简直是以大欺小么。”我愤愤不平起来。
“我见过人类打架,见过猫狗打架,甚至蚂蚁打架,独独没有见过妖怪打架。不知它们打架是动肢体呢,还是像电视里放的那样斗法?只要动动意念,就死伤一片的那种?”
“三郎!你出来啊!奴家知道你在里面,奴家想煞你了,可你回回让这丑陋之物横阻其中,你不要奴家了么?”音色戚戚,婉转动听。
“哎,三郎同志,都面对面了,你要不要起身见见她?有什么误会也可以当面说清不是。”我压低着声音,女人的天性一览无余。
鱼鮊鮐不说话,只死死地按住我这颗躁动不安的脑袋。看他这怂样,铁定是欺骗人家姑娘的感情,现在人家上门来讨说来了。
“谁?谁在说话?还有谁在那里?”一股子的醋味从百米之外飘来。紧接着,四周传来一阵阵异响,悉悉索索似碎石剥离岩壁掉落地面,一个个沉闷粗重的声音犹如从地狱而来此起彼伏。
“咔,咔,咔,砰,砰!”又似数计笨重之物来回踱步,震得地洞山摇。随着不停掉落的石块,亀无蠡的身子更庞大无穷,龟裂之下,焰火熊熊滚动。
“三郎?我好怕,你出来见见我,可好?”远处如悲如泣。
“去见一下吧!她又不会把你给吃了。我们不是还要赶路么,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以免节外生枝,我又把声音压了压,近乎气息之流。
“出来见她,出来见她......!”
突然从四面传来一阵阵震天动的嘶吼声,吓了我一大跳,还未张嘴就被鱼鮊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捂住,我睁着眼睛瞪着他,不知所以。
“三郎,你不过来,那奴家过来了!”
“媸娘,你敢往前挪一步,休怪老夫不客气”身下传来亀无蠡的声音,但语气很不友善。
我一听,心里倒乐开了花。
“哇,戏份很多哎?看来又可以收集到信息了,得空我还是要做一下笔记,年纪上去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一个转身就忘记了!”
“媸娘你我相邻千万年,本互不相干,但你屡屡冒犯,步步紧逼,老夫若不是看在三公主情面上,还能独留你活至今日?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退回洞穴之中好生修炼,才是上上之策,如若强行阻拦,那到时休怪老夫不念情份。”亀无蠡顿了顿,接着道:“就你们几个手下败将奈我何?”
“三郎,那老匹夫又凶我,你要为奴家做主啊!”
那小新娘并不接话,就在那里一口一个三郎,打又不打,走又不走,这磨磨唧唧的光景搅得我心烦意乱,看着龟裂处那翻滚的熔浆,“不禁怀念起曾经那突如其来的神力,那股强大到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要是这股神力还在就好了,我就一伸手,这些个叨叨叨就统统让路了,可如今,我除了嘴犟之外,啥也犟不起来。”
“明知山有虎,可他们却偏要选择走这一条路,好了,现在进退两难了!”我翻了个白眼,叹了一口气,默默拉下脸上的那双手。突然,瞥见身旁那只还在安然入睡的老狐狸。“也是,这是人家的家务内,不关我的事,更不关它的事”
“杀~~~!”僵持了会,空寂的山洞中终于有妖按耐不住,首当其冲,杀了上来。
“呵!”亀无蠡轻蔑一笑,转头叮嘱。
“三郎,你可坐稳妥了,让老夫杀他个片甲不留,以绝后患!”
话音刚落,亀无蠡腾空一纵,左扑右咬,火光四射,哀号一片,我透过如钟乳石般的盔甲往外看,只见火光影绰绰,山壁上那个庞大,满嘴獠牙,后背长刺的影子应是亀无蠡,那数百个如巨人般高大魁梧的应是小新娘的人马吧,“原来妖怪打架也是肉搏战啊!”几番轮回下来,对方人数越来越少,激烈地打斗看得我热血沸腾。
“可以站起来看吗?保证不发出声音来!”我转向鱼鮊鮐。
他转头看了一下山壁上扑闪的影子,沉吟了一会道:“叶家娘子,只可露头不可露身。”
我伸出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