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纪深和许白微抽时间,干脆利落地一起去办了道观的所有权转移手续。
道观在老城区,海大在新城区,道观那边之前纪深很少过去,几乎一年去不了两三回,一直是用门锁锁上的。现在他把门锁钥匙给了许白微,这样她随时想要过去的时候才方便。
许白微抽了个周末,去道观那边看了下,夏灵宝惊闻她转眼已经是有产人士了,闹着要跟她一起去参观,还可以帮忙打扫布置一下,毕竟两年没开张的道观,灰都不知道积起多厚了。
另外还有纪深、霍阳。之前许白微都没实地去查验,成交得非常干脆,纪深作为上一任主人,这次好歹也要陪着走一趟;至于霍阳,之前许白微帮了他,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听到许白微要开道观,那必然是要来当头号信众的。
那道观名为三元观,从名字来看都有股质朴气息扑面而来,完全没有灵宝观的高端华贵感。三元观坐落在海城的老城区,老城区没有新城这边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连人口结构都更显老龄化,周围是连片的老式居民楼,没有每天响个不停的车辆鸣笛声,反倒是周围的住户大爷会提着鸟儿出来遛弯儿,唱唱曲儿,三元观就被包围在这种慢节奏的老城人间烟火里。
许白微既然已经接手了三元观,那第一次上门之后,就不能继续关着门让尊神和祖师爷们吃灰,在路上她买了些打扫工具,还有五供。五供,有时候指的是民间祭祀用盛供品的五件器皿,为香炉一只、烛台和花觚各一对,合称五供,但许白微这里指的是五种受供物:香、花、灯、水、果。
买了不少东西,要是她一个人还不方便拿,这时候就凸显几个跟班的作用了,全部成为她的免费搬运工。
三元观所在的街道叫紫荆街道,同样是由夏灵宝蹬着那辆三蹦子把人和货拉过来的,到了地方之后,众人看见了眼前门扉紧闭的三元观。
最外面的外墙大约两米高,外墙门上挂着‘三元观’的牌匾,是一块简易木牌用毛笔写上去的,那毛笔字迹遒劲有力,但大概是原材料太过廉价,当真透着一股只值三元的感觉。
霍阳叉腰站在门口,看着这门口的装潢,实在是一言难尽,咋舌道:“这三元观还真是名副其实。”
那围墙门也是木头做的,只用红色油漆刷过一遍,但多年日晒雨淋下来,已经褪色发白。
纪深:“进去吧。”
他这会儿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道观的情况不好,他早就跟许白微知会过了,在她决定要买之后,他连一些不太好的细节都一起说了。
钥匙已经在许白微手里了,她上前开锁,推门的时候伴随着木门的吱嘎声,听起来像是久无人居,已经被虫蛀了。
三元观虽然荒废了两年,但中间纪深偶尔过来时也会打扫打扫,说灰都积得多高是开玩笑的。不过距离他上次来已经大半年过去了,落灰肯定是免不了的,许白微开门的瞬间,就有些灰尘木屑从门框上落下来。
“咳、咳!”夏灵宝鼻子敏感,吸入了一点灰尘,连忙拿手掌在脸前面扇动。
进去之后三元观的主体建筑展现在眼前,能看出规模不大,但好歹是祖上传下来的,建筑古朴大气,搞不好还是古董,比在门口时看到的有格调多了。
霍阳吐槽说:“这里面才像样子嘛,我说整个外墙挡着是多此一举,怪不得说以前没啥香火,外边儿那个一看就不专业。”
纪深介绍说:“那个外墙是前些年我爷爷弄的,那时候国家对宫观寺庙都管得很严,毕竟强调要科学嘛,有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找到我爷爷,说三元观就在居民片区里,而且周围老年人居多,老年人科学普及度低、迷信,不合适,然后他就弄了个外墙挡着,想说低调点。也就是这几年,科学观念普及开了,社会对宗教文化的接受度才高了。”
霍阳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那你爷爷还怪不容易的。”
围墙内的小院里放着一尊鼎,里面黑乎乎一团,他伸脑袋看了一眼,就咋咋呼呼的:“这里面什么玩意儿啊,黑漆漆脏不拉几的!”
许白微望了一眼,都不需要去看里面就知道,“是香灰,上道观上香的香客,需要将香插到这个鼎力,鼎里的香灰需要定期处理的。纪深爷爷去世之后观里两年没人了,一年到头日晒雨淋,可不得结板在里头。”
“敬香不是直接插在神像面前吗?怎么要插到院子里来?”跟着一同来的‘二百五’们中有人发出疑惑,他们之前在荒庙里看见都是直接把香插在神像面前,而且看电视剧时也是这样啊。
这夏灵宝最懂:“以前是,但是现代生活要防火防盗,宫观场所如果香火旺盛的话,每天人流量那么多,要是出了火灾那可不得了。你敢在殿里烧香,没几天消防部门就找上门了。”
“噗,得,烧香敬神也得与时俱进了。”
许白微接着开了大殿和两边配殿的门,待会儿这里面都需要清理打扫一下,殿门质量就好多了,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