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我自己选一个王妃想来也是可以的吧,就让你们的五公主嫁过来吧,我会用最隆重的蒙古礼仪把她娶回去的。”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只留从西域进贡来的沙漏缓缓的发出沙沙的声响。
好一会儿皇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以无与伦比的坚决拒绝道:“不行,其他的公主都可以,就她不行,她还小,朕舍不得她远嫁,还想着多留她几年。”
明眼人谁都清楚,这哪是舍不得女儿远嫁,明摆着就是怕五公主一嫁过去连带着承恩公府也偏向了蒙古一边,他们家可掌握了半数的军队,这真要让五公主嫁过去,那天下还有他什么事,这哪是嫁闺女,完全就是拱手送国土了。永康帝岂能同意。
此时他又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把承恩公手里的兵权给拿回来,他早就看他们家不顺眼了,要不是先帝说他不能动承恩公府,他早就削了那个老匹夫的职。让他敢跟自己对着干。
如今想要留着他的兵权也是不能够了,不让谁都盯着五公主这块肥肉了,那自己的江山还是自己的吗。
三皇子也不是很想让五妹嫁给完颜特木尔,先不论是不是于国如何,于他已经是大大的不利了。
老二与徐家大少爷徐立泽近来多有走动,这时自己要是把人家表妹给嫁到蒙古去,那不是直接就把徐家推到老二那边了吗,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放任不管。
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明着拒绝显然是行不通的,看完颜特木尔的架势不求到懿旨他怕是不会离去的。
这个时候,最意想不到人的开口了,那就是跟着三皇子一起进来的傅文崇,他道:“既然三皇子这么中意五公主,那再等等又何妨,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们皇上先跟五公主说一声,让五公主和您见上一面再谈嫁娶之事如何?”
完颜特木尔想了一下,今日怕是再难逼得皇帝同意这门亲事,还不如见好就收,反正他要把徐家和皇帝的关系给搅和了,自祖父以来,败在徐家手下的蒙古将领不在少数,要是自己能帮着父亲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那距离蒙古铁骑踏进中原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于是他从善如流的接受了傅文崇的提议,给皇帝虚虚行过一礼后就退了下去。
三皇子虽不满傅文崇抢他功劳,不过到底也算是给现下解了围,因此也没多说什么。
皇帝显然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但是对于刚刚傅文崇的提议还是露出了几分忧虑的样子。
傅文崇看在眼里,向前一步谏道:“皇上,草民斗胆有一提议,虽然现在特木尔非要娶五公主我们也无甚办法,但是特木尔要五公主的意图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是皇上把徐家手里的兵权先收回来,那么任那特木尔娶了五公主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傅文崇这话算是说到永康帝心里去了,自己一直想办的事不就是收回兵权吗,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现在正好乘着这个由头把虎符给拿回来。凭他承恩公府几十年的忠义之名,他还能不乖乖地把虎符交出来?
想清楚后,皇帝就马上下了一纸诏书把承恩公给宣进京来,顺便还给了傅文崇一个职业,是一个吏部的闲职,想来有他爹在必然亏不了他,就任他们去吧。
承恩公徐撵收到信后就带着几个儿子进了京,不过到底是留了个心眼把小儿子留在了家里。
徐撵这个名字还是先帝给赐的,当时先帝在战场上摔断了腿,徐震也就是现在的徐撵一步步把他从战场上背了回来,当时先帝就说,若我为帝必缺不了你这“步撵”。
后来先帝在夺嫡之争中当上了皇帝,仍然记得徐震的相救之恩,于是给徐震赐名徐撵,以示肱骨之臣的意思。徐撵也承了这个名的情谊,一直保着徐家恩宠不绝,繁荣昌盛。
徐撵今年六十有五,正是花甲之年。
不过人倒是硬朗得很,连着两三天赶路也不见什么疲态。直接带着着尘披着甲就进了宫。
他深知皇帝昭他来京的意思,不过既然来了,他也不怕就是了。
大不了把所有的都交出去,徐家从此做富贵闲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