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蘅动了动唇角,露出一抹不失礼貌的笑。
阿松明知道她对自己有所隐瞒,一时间又后悔自己没有提前说出自己另一个身份,越发觉得有些烦躁。
阿松母胎solo二十四年,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女孩子这样影响情绪,自己又琢磨不清楚,只觉得车内气氛有些怪,也是有些小兽的直觉在的,下意识就选择了闭嘴结束话题。
车开了一段,注意到苏念蘅靠着窗边昏昏欲睡的模样,阿松便开始张望。
大约是他张望的动作有些持久,车速忽然也变得很慢,苏念蘅自然注意到了,正奇怪他是在找人还是迷路了,就见阿松忽然把车靠路边停下,扔下一句“在车上等等我”便匆匆推门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阿松满头薄汗跑回来,递给她一盒眼药水。
“你试试,这眼药水我也在用,消除疲劳不错,就是那薄荷冰感有点太过酸爽,试试。”
从阿松掌心接过尚带着体温的眼药水,苏念蘅颔首道谢,在阿松巴巴的目光里不尴不尬地滴了眼药水,又被他强行要求假寐到下车。
阿瑶在识海里嘀咕了阿松一大段,笼统概括就是阿松凭啥管她,认为阿松是司马昭之心。
不过苏念蘅熬了一宿,即使有水云堡内息调理,原身的身体还是恢复期,这会儿确实是困了,所以很快便屏蔽了阿瑶的声音,闭眼调息。
只是她素来警惕,即使闭上双眼,还是能感到身边那道目光,有些烫热,带着说不清的模糊期待,让人有点烦乱。
好在,始作俑者到底是个及格的司机,在开车后,便收回了视线专心驾驶。
苏念蘅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在柔和的音乐旋律中慢慢放松了心情。
天清气爽,风光正好。
和煦的阳光洒在脸颊上,暖暖的,痒痒的。
苏念蘅把身体的状况调整好了之后,安静地张开眼,看着窗外的风景。
正失神,车便停好了。
但阿松并未第一时间叫她起来,而是悄悄地凑近了些。
但也没有太近。
苏念蘅还是能感到对方的尺度感。
只是,对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默默注视自己,有种试探彼此界限的意味。
“谢了,晚上见。”
阿松见她转过来,连忙端正坐好:“还没到上课的时间,你可以再休息半小时……”
苏念蘅:“不了,已经一段时间没来学校了,我想早点到教室适应一下。”
说罢,抢在阿松帮她解开安全带前,她推门下了车。
还来不及打量原身记忆中的校园,苏念蘅就发现校门附近有不少人对着自己的方向或指指点点或窃窃私语,甚至,还有人偷偷摸摸地掏出手机用镜头对着她拍摄。
听到身后敲车窗的响声,苏念蘅转过头来,正好看到阿松担心的眉眼。
“你自己能行吗?”
苏念蘅对阿松做了个OK的手势便与他道别。
一路前往教学楼,不时听到各种窃窃私语的讨论,其中尤以身后的三个女孩为最,她们有些脸熟,和苏念蘅一个方向,大概也是汉语言文学院的学生。
“亏她还有脸回来学校,劈腿堕胎还在论坛上炫富。这样的人居然是咱们中大的校花,真是……”
“不对呀,我听说她男朋友就是因为知道她劈腿才要和她分手的,结果她还和男友在马路上拉扯,之后才出了车祸的。”
“管她呢,反正我若是她男朋友,第一时间就去验身,别得了什么传染病才好……”
“我跟你们讲,今天校园网有新爆料,原来她那个男朋友其实也是抢回来的。”
“怎么回事?快说说!”
“听说她那男朋友本来喜欢的是咱们外语系的乔静霞,结果她知三当三,把人灌醉了非要人家对她负责……”
苏念蘅本是不想理会那些闲言碎语的,可身后那几个年轻女孩说的话实在有够难听嗓门还大,若她们说的事实也就罢了,偏偏越说越指鹿为马,苏念蘅直接走到她们面前:“同学,你谁呀?你是躲在我家床底下还是活在我的衣柜里,听你的话好像一天24小时都在监视我呀。”
说她灌醉人的那个波波头女孩瞬间面色一变,涨红了脸:“谁、谁要躲在你家床底下啊,怎么,你知三当三还不能让人说了?”
旁边紫色挑染的女孩怪笑一声:“咱们大校花真有闲工夫管咱们讨论的事,不如先担心一下系主任待会会不会对你做处分吧!”
马尾女孩:“好了,说这些做什么。”这女孩的声音倒是陌生,似乎方才就一直没参与同伴的讨论,不过如今开腔,看着苏念蘅的目光也不见得友善,还多了几分审视的挑剔:“我不知道校园网上传你劈腿、堕胎这些破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你在论坛上发布那种充满暗示的交友贴还和别人不清不楚,就怪恶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