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先前便在京中见过面,有了意思,如何这会儿这样的……缠人。
这么一想倒是不无可能。
原来那位秦小姐嘛,在京中名声甚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陆商周要是不经意在什么地方见过,有了交集,少年心动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那会儿两人身份相差甚大,陆商周自然也不会随便提起。
陆商聿自认猜测到了正确的情况,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既然四弟有心,便早日行动吧,也好让祖母和二伯娘早点安心。”
陆商周被一阵抢白,见陆商聿认定了他和那位秦小姐有前缘,也不再解释。
梦里的前缘也算前缘,他也没编造谎话,至于其他的,那不是他这位二哥自己猜测的嘛,他可没有承认。
“麻烦二哥,先不要透露给祖母和我娘吧。”
陆商周语气有些试探,陆商聿无言,沉默半晌,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
离京才多久,他竟然开始觉得自己重新认识这个堂弟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对他的品行开始产生了质疑。
“罢了,你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他管不了也没法管,陆商周向来有自己的主意,连二伯和二伯娘都拿他没办法随他去,他作为二哥又能怎么管。
***
八珍馆内。
送走了陆家兄弟,秦艽和秦帆回到了小厨房。
做成的佛跳墙当然不止端给陆家兄弟的那两盅,不然怎么会揭盖开个门都有那么浓烈的香气,实际上还是分装了两坛煨制,只是一坛的味道要稍微好一些,一坛要稍微差一些,便用味道好些的那坛分装了。
虽然用料,步骤都是一样的,后面煨火的时候也没感觉出了什么岔子,但两坛味道有别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到底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制作佛跳墙的缘故。
秦艽秦帆送走陆家兄弟后,便有好些客人和下仆来打听那奇香究竟是什么佳肴,都以新菜试做尚未完全成功,只有部分成品被陆家公子预定了为由给推掉了客人们的点单。
反正过几日陆家收购八珍馆的事情必然会传出来,也不必怕别人说八珍馆区别待客,毕竟陆家已经成为了八珍馆的东家嘛,自然是不同的,也不怕客人们心中有意见。
至于说除了那两盅之外同一坛分装出来的还有几盅,数量并不多,所以刻意隐瞒了,没有给其他的客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些客人都不是现在的八珍馆得罪得起的,毕竟八珍馆还没到陆家名下,给了这位客人又如何不给那位客人,到不如都说没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所以这几盅都是便宜了自家人了。
哑叔端着一盅,周逢喜端着一盅,剩下的给小学徒们分了,就连那坛没做好的也分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却不仅仅是解决多做的菜肴,而是要“点评”。
这么说有些夸张了,不过这算是秦帆给这些学徒们布置的作业。
之后陆家要安排人进后厨,自然不会安排那些什么根基都没有的,陆家想要借用八珍馆的名声甚至开到京城去,饭馆的厨子才是重中之重。
这些属于秦家的学徒现在还不进步,之后很有可能远远赶不上别人的进度。
不管陆家秦家之后会不会有什么矛盾,至少在前期,甚至说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家必须是齐心协力的,所以秦帆要自己拉起一个班子也是很重要的,但现在秦家能掌厨的只有秦帆、周逢喜和哑叔,最多算一个还在努力的秦艽。
而一旦陆家要在京中开八珍馆,秦帆是必去的,周逢喜和哑叔却是未必,因为京中的八珍馆,注定是陆家的,苏呼郡的八珍馆虽然会卖给陆家,但毕竟是秦家的根,秦艽不打算对苏呼郡的八珍馆完全放手,必定要留秦家人在这里。
所以即便陆家送来的人要对秦易筹执礼,秦帆自己的班底还是必须要有完全的秦家人在,这些被秦家收养或者资助的小学徒就最合适。
周逢喜喝着另一坛的荤汤道:“这坛应当是没太注意,火侯没守好,有些许糊味。”
不是那种明显的焦糊,只是火候稍大了一些,将坛壁燎烤后有些过火的痕迹,也就舌头灵敏的厨子尝得出来。
小学徒们都有些茫然,虽然秦帆给他们布置了作业,不过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还没想出什么来。
倒是有个精瘦的少年小心开口道:“感觉猪肚有些腥味没处理好。”
秦帆走过去尝了尝夹断的一片猪肚:“这应当是猪肚不够新鲜的缘故,倒不是步骤除了问题,时间太匆忙,没有来得及仔细查看每道食材。”
秦帆的舌头要更灵敏些,厨子的舌头灵敏自然是种天赋,不然秦父的徒弟有三个,怎么会是秦帆第一个当了掌厨,这并不因为他是秦家义子的缘故。
八珍馆的食材都是老渠道的供应商户统一采买,大多都是极为新鲜的,但偶尔也会混入一些不那么新鲜的,也不容易注意到,毕竟那种不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