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学校门口的车依然很多,但是比起刚开始,现在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人可以通过了,就是有点挤。
谢南竹拖着行李箱,一边往前走一边抬手帮楚翊甜隔开人群。
楚翊甜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袖,外面还套了个白色的防晒服,长发扎成低马尾,巴掌大的脸被白色的棒球帽遮得严严实实,一点阳光都晒不到。
谢南竹看着她在三十几度的大热天把自己包成粽子,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想起某次暑假。
当时楚谢两家一起出国旅游,每天出海海钓,阳光毒辣,但楚翊甜完全没有一点防晒的意识,她皮肤很白,晒不黑,顶多就是红一点,过后便会自己恢复过来。
但也就因为太白了,所以稍微有那么一点肤色变化都会很明显。
那个暑假之后谢南竹打趣叫她小黑蛋,虽然是夸张的在逗逗她,但楚翊甜听多了,有些被心理暗示影响,照镜子越看越觉得自己黑了很多。
每次照镜子都想起谢南竹给她起的外号,气的楚翊甜好几天没理谢南竹。
从那以后,楚翊甜只要到了夏天要接触阳光,即使再热,也会把自己全副武装。
她绝不会给谢南竹第二次嘲笑她的机会。
两人从人群中穿过,一路往女生宿舍走去。
路过的学生和家长们频繁往两人这边看,楚翊甜当然知道不可能是看她的,那就只可能是身边这位。
至于看什么,显而易见。
谢南竹穿着倒是挺低调了,白色无袖短T搭配黑色破洞牛仔裤,算是中规中矩的穿着,没有多夸张。
但是一头白毛和数不清的这钉那钉实在太引人注目,好些家长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不赞同,好像他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海城大学也算是国内名列前茅的顶级学府,家长们可能没想到在重点院校里会见到那么离经叛道的学生。
楚翊甜实在受不了被人行注目礼,从背包里翻出个棒球帽直接扣在身边人的头上。
粉色的棒球帽小小的,是女孩子的头围,压根罩不住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的头,看上去难免滑稽。
“把我发型都破坏了。”谢南竹抬手把没戴稳的棒球帽调整了下角度,往下压了压,彻底罩住一头显眼的白毛。
楚翊甜偏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问道:“你这头……发色什么时候染的?”
“昨晚,帅吧?”谢南竹可是很满意这个发色,感觉跟自己很搭。
楚翊甜不置可否,“你高兴就好。”
谢南竹:“听你的语气,怎么感觉好像不太满意我这新发色。”
“你的头,我满不满意又不重要,你满意就行了。”楚翊甜手机响了下,拿出来看了眼,是秦恪寅那个朋友点了好友通过。
秦恪寅说这人比自己大了十岁,楚翊甜思索几秒,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改了备注,扔在好友列表里,没急着打招呼。
“当然重要了,你觉得不好看?”谢南竹说道:“那我染回去。”
楚翊甜收起手机,让他别作,“染来染去对头发不好,而且白色要漂的吧?你不怕阿姨知道了打死你。”
谢南竹笑了笑,全然不怕亲妈爱的教育,“她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关心我,就算知道了,远在澳门呢,打不着。”
谢妈妈一直想要个闺女,知道生的是个大胖小子的时候愁的几天睡不好觉吃不下饭。
谢南竹从小就顽劣难管,谢妈妈实行“棍棒教育”,不听话就是一顿,打的谢南竹满别墅乱嚎乱窜,下次还敢。
楚翊甜有时候在自己房间里都能听到谢南竹的哀嚎,可谓是撕心裂肺。
她以为被那么狠狠打过之后谢南竹会长记性,结果这人皮糙肉厚,鱼的记忆,挨过就忘,改不了一点。
谢南竹:“我明晚在零色酒吧有个演出,你来看。”
“我刚在车上跟秦恪寅保证不跟你去酒吧鬼混的,他人还没走呢,你就带我去酒吧,秦恪寅要是知道了,你跟我都得挨两下。”楚翊甜也想去,但十分钟之前刚做的保证,这么快就被打脸的话,显得她多爱撒谎似的。
这要是真被秦恪寅知道了,被打是小,她没了信用是大。
虽然她的信用在秦恪寅那为零,但楚翊甜觉得还是能拯救一下的。
“明晚他就在大洋彼岸了,鞭长莫及,他不会知道的,”谢南竹向来不怕秦恪寅,“不碰酒就行,甜甜甜甜你就来吧,甜甜甜甜。”
楚翊甜受不了他这种语气喊她的小名,太腻歪了,抬手捂住谢南竹喋喋不休的嘴,“闭嘴,滚啊。”
谢南竹脸被推到一边,几秒后又自己转回来,笑着说道:“说定了,明晚我去你宿舍接你,你舍友感不感兴趣,一起?”
“我待会问问吧。”楚翊甜最终还是把自己的信用先往旁边搁一搁。
倒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