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谢婉瑜整个人跌落在软榻之上,腰腹撞击着硬邦邦的木板,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他抬眸望去,入目的是太叔瑱略显阴郁的俊颜,以及他紧握自己手腕的大手。
她挣扎了几下,却纹丝未动,“王爷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太叔瑱突然凑近,灼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脸颊上,“你说呢?”
谢婉瑜没有吱声,望着那张放大的脸,一时间呆愣住。
太叔瑱盯着她片刻,随即勾唇露出淡淡的笑容,“刚才不是还伶牙俐齿,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小?”
谢婉瑜回过神来有些懊恼,但没搭腔。
看到依旧沉默的人,太叔瑱抓起她的手,看到手心上已经凝固的血迹,无奈道,“一点都不知爱惜自己。”
谢婉瑜见他脸色阴沉的人,终于开口解释道,“当时马车来得太快,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太叔瑱没有抬眸,从怀中拿出药膏,轻轻涂抹在她伤口处。
“还好当时不是要杀你的人,不然,你这条小命都交代了。”
“不会,王爷不是在吗?”
这话脱口而出,谢婉瑜意识到这话不妥已经为时已晚,立刻噤声看向别处。
太叔瑱听闻,面上没有任何异常,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马车里陷入寂静,两人相对无言。
直到马车在盘云山停下,谢婉瑜本以为太叔瑱就此离开,谁料,他竟然先一步走进去。
她抬脚追上去,询问道,“王爷,你不回去吗?”
太叔瑱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勾了勾嘴角说道,“佩之的功课落下几日,本王今日亲自来教导他一番。”
谢婉瑜顿时无语:你也太闲了吧?
盘云山上的亭台楼阁,比外面所见更多,每隔十米就会竖着一棵树,枝繁叶茂,将整座山峰覆盖住,如同仙境一般。
谢婉瑜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走着,看到前方的桃林深处的人停下脚步,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原来是萧拓正要不远处练剑。
虽然年纪尚幼,但是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凌厉与霸气,仿佛天生便该被捧在阳光下的孩童。
可偏偏老天让他生在尘埃,或许这也是一种磨炼。
“佩之很聪明,是个通透的孩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太叔瑱的声音温和低沉,带着一股难掩的宠溺。
谢婉瑜点头,“我调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差。”
太叔瑱收敛了表情,转眸望向谢婉瑜,“你觉得他如何?”
谢婉瑜抿了抿唇瓣,思索了片刻说道,“性格沉稳,行事干脆利落,颇有些王爷的行事作风。”
这话说得,多少沾有一些拍马屁。
“哦?”太叔瑱饶有兴致挑眉,似乎对这答案非常满意。
“王爷觉得呢?”谢婉瑜再次发问。
“嗯……”太叔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缓步朝着萧拓的方向走去,“确实不错!”
萧拓刚好收起剑,转身看到走来的二人,欢喜地跑过去。
“母亲,王爷。”他恭敬地喊人。
谢婉瑜微微颔首,拉着萧拓坐到不远处的圆凳上。
“今日功课做得怎样?”
萧拓认真地回答,还说了何嬷嬷夸他字有进步。
“不错,本王正好看看,你的招式是否有进步。”太叔瑱的声音冷漠而疏离,让人听不出情绪。
萧拓立刻跟着他向远处走去,将前些日子的所学展现出来。
何嬷嬷端着茶水走来,见到回来的谢婉瑜惊讶道,“夫人何时回来的?”
谢婉瑜的目光从二人身上收回,回答道,“刚回来。”
何嬷嬷放下茶水去叫洙芳,又命人去厨房把补药端来。
很快,洙芳端着补药走来,递过去道,“夫人快趁热喝吧。”
谢婉瑜眉头紧皱,她这身子,就算喝再多补药也没用,但又不忍心拒绝二人的好意,只能一口饮下。
天色渐渐暗淡,谢婉瑜撑着脸,歪头看着不远处的二人。
太叔瑱双手负于身后,面色严肃地指出萧拓的缺点,“招数过于凌乱,破绽重重,且你身形虚浮,根基不稳,长久下去定会留下病根。”
“徒儿明白了。”
“本王给你演示一遍,看仔细了。”
太叔瑱拿过他手中的剑,身体呈半蹲姿势,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鸣响。
紧接着他挥舞长剑,身影如电,剑花飞闪,动作优雅潇洒,却带着浓浓的杀气。
片片桃花飘零,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衣袍上,衬得他越发英武,令人移不开目光。
谢婉瑜坐在石桌旁边,看着这场酣畅淋漓的剑舞,眼中流露出赞叹的神色。
她不懂剑术,却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