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后脖颈轻声“嗯”了句。
“伤口包扎过了,你的包袱在屏风外的桌子上,东西不知丢了否,你可以来看看。”那人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林苑卿听见后半句径直下了床,把衣服整好快步走到屏风前,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包袱,她拿起查看东西,发现玉佩和令牌都在,衣服药粉,药瓶一样没少,她疑惑的抬眼和面前的人对视。
“......”
“......”
面前的人还是穿着黑袍,袖口处有繁琐的金纹绕在上面,他头顶玉冠束发,一双丹凤眼掀起眼皮,看人时总带着些狠厉,脸上有了血色,他骨节分明的手端着茶杯放在唇边,看见林苑卿看他反而挑了挑眉,却没开口说话。
“是你?”林苑卿在桌前坐下,她不用想现在自己脸上也是没有血色,倒和昨晚的情形相似,不过身受重伤面无血色的成了她自己。
那人成了给她包扎的救命恩人。
“嗯。”
“这是哪?”
“客栈。”他语气生硬的回了一句,末了又加了一句:“玉娘子的。”
“你的人?”林苑卿从桌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何出此言?”
“昨日我来时客栈外挂着白灯笼,我当时想客栈挂白灯笼也未免太不惹眼,后来我走近那玉娘子却准我进,拐着弯让我离开这里,我说我是姓云的医者她才放我进来,我走时,这客栈外边已换上了红灯笼。”
林苑卿抿了口茶,声音清冷,一字一句的分析。
“这些事又与我何干?”那男子放下茶盏,随手拿起身旁棋局旁边的黑子,要放不放的攥在手里。
“你昨日身受重伤所以客栈挂白灯笼,今日伤治了,自然挂红灯笼。”
那人轻笑出声,“云姑娘,不过臆测,言语要凭借证据。”
“你被人追杀了。”
林苑卿不想和他绕弯子,干脆的撂下一句话,说罢也不看他眼色,自顾自站起身来到窗前,开了窗,让冷空气吹着蓬松的雪从窗口进来,落在她身上。
“并未,与好友的局罢了。”
“当真?”林苑卿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一步步朝他走来,“那为何你连大夫都请不得,要用那般法子请人?”
林苑卿也并非想得到他的回答,坐到白子的一方,手里也捏了颗棋子,饶有兴致的观察现在的残局。
“公子你还未说你叫什么。”
她适时岔开话题,转头问他名字。
沈霁淮随手落下一颗黑子,棋子与棋盘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过后,他开口道:“宿景。”
“公子,你这盘棋要输了。”林苑卿下了颗棋,局势现在变为白棋更胜一筹。
下棋本就步步设局,一步错步步错,稍有不慎便会输,落子无悔,下之前都得斟酌再三,林苑卿却顺手下了颗白子,将棋局扭转。
“是吗?”沈霁淮低头思索片刻,又抬头看眼前这个人。
林苑卿方才起来穿的是沈霁淮放在床边的衣服,白色镶金边,看起来绝对不凡,此刻她手撑在脸颊,一双桃花眼看着却不风情万种,有的是拒人于千里外的清冷,脸颊上没有血色,一眼望过去充满了疲惫。
“那依云姑娘来看,这盘棋谁更有胜算?还是说你胜券在握。”沈霁淮伸手又取了颗棋子,随意问道。
“我看宿公子输不了。”林苑卿放下手,直起身子,后又续了一句:“我也未必会输。”
随后只余下棋子落下的声音,不消片刻,林苑卿突然问:“那刺伤我的人也是你的人?”
“不是。”沈霁淮下棋的手一顿,迅速回道。
林苑卿点点头,“那你便是承认了玉娘子是你的人。”
她下了颗白子,纤纤玉手又从棋盘上将黑子拿下,并未抬头,也不是询问,只是平常一说。
“云姑娘武功不错。”沈霁淮对那句话不作回应,反夸奖林苑卿的武功。
“宿公子当说我医术不错,论武功我想宿公子才算得不错。”林苑卿又从棋盘上收走黑子,此时她抬头看了一眼沈霁淮。
沈霁淮抿了抿嘴唇,“你去京城有目的。”
“不敢。”
窗外的雪又吹进来些许,屋里的烛火摇曳,熏香萦绕在两人衣角。
“你出京城也有目的。”林苑卿伸手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没再看棋。
“云姑娘,茶有些凉了,不如换壶茶。”沈霁淮也抿了口茶,左手无意识的在棋盘上敲打。
“不必,我看这茶恰好。”
话虽是这般说,林苑卿却站起身往茶壶那便走,她背对着沈霁淮动了些手脚,才转身站到他身旁,给他续了杯茶,“宿公子尝尝再下定论。”
沈霁淮抬手喝了一口,“有些凉了。”
林苑卿倒也不回话,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