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光带来的不适感渐渐消退,林苑卿将手放下看清了眼前的光景。
沈霁淮坐在桌前将茶杯抵在唇边,掀起眼皮随意向门口看过去,等两人视线相撞,他喉结上下滚动喝了口茶水,错开视线。
林苑卿微微侧头看向李期,他今日一身淡黄色衣袍,衣袖处有银色护腕,头发竖起来,垂下来的掉落在肩头,腰间挂了枚翡翠玉佩,此时眉眼弯弯冲人打招呼。
“好久不见小世子。”
林苑卿走进屋子,坐在李期旁边,手上不动声色的移开他面前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将沈霁淮的茶壶移在桌子中间。
几人就这么静静坐着,各自握着杯子抵在唇边喝,一时间再没有人开口说话,房间里有股诡异的寂静。
直到小二过来送酒才打破这僵局,“诶,几位贵客,酒送上来了,还有什么吩咐?”
“店小二,送酒不送醉仙楼的招牌?不会做生意啊。”李期随口打趣了句店小二。
店小二连连点头,说等会儿差人送来。
“李期。”沈霁淮把李期手里的酒夺过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似的说:“我记着张记的包子也不错,你平时不是最惦念了?怎么今日不去碰碰运气。”
李期抬手拍了拍自己脑门,笑了两声解释道:“重见旧人一时有些高兴,我现在就去。”
门关上的那刻,林苑卿出了声:“侯爷身子还没好怎么不回侯府养伤?为何来醉仙楼喝酒?”
“碰巧路过。”沈霁淮倒了杯酒送至唇边,“倒是云姑娘,为何一声不吭来醉仙楼?难不成我侯府不如这醉仙楼?”
“侯爷说笑了。”林苑卿走到沈霁淮身后,从旁边的柜子夹层里摸出一把剑,她转身靠于柜子上,轻声说:“侯爷下棋有一手,我现在回想起当时之局,恐怕是侯爷谦让了。”
“云姑娘,那日第二局沈某确实不及你。”
“哦?”林苑卿拿着剑慢慢靠近沈霁淮,离他一步时停下,将有剑鞘的剑抵在人喉间,语气冰冷,“那为何我才将皇后娘娘治好你就回了京城面圣?”
“碰巧,沈某在山间寻灵药,并不知京城之事。”沈霁淮伸手握住剑鞘并不动,顺着林苑卿的力使其抵在自己喉间。
“那敢问侯爷,李期与我在陋巷相遇,他在醉仙楼喝醉说酒话也是碰巧?”
沈霁淮轻笑出声,稍稍用力推开喉间的剑,伸手拿过林苑卿的酒杯,为她倒满一杯酒,“云姑娘,你我都心知肚明。”
沈霁淮未回头端起酒杯递给身后的人,没成想林苑卿并未接过,反而说道:“沈侯爷我如若进了庆安侯府,务必要给我出入的自由。”
“自然。”
林苑卿垂眸接过酒杯,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经过唇舌,好像流遍了全身,让她心口发颤,浑身发热。
两人话音刚停,李期便推开了房门,他一手端着海棠酥,一手提着张记包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冲他们炫耀自己的战绩。
“诶,我跟你们说,方才我在张记掌柜那好等,他们家那门口可谓是人山人海,幸亏小爷我与他有交情,否则此刻我仍在那店铺门口翘首以待。”
李期把海棠酥推给林苑卿,又把张记包子打开给自己嘴里塞了两个,嘴巴鼓鼓的咀嚼,然后才把包子也推给林苑卿,示意她尝尝。
林苑卿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挑挑眉转头看了眼沈霁淮,看他悠闲地给自己添茶,于是又把视线投给李期。
李期看见林苑卿眼底的疑惑,加快咀嚼速度,用手用力拍拍自己胸脯将包子咽下去,“云姑娘,沈兄一向不吃这些东西,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林苑卿看他亮着眼睛望自己,于是伸手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入口鲜美,她顿了顿说:“确实不错。”
*
“沈兄——你真不载我一程啊?”李期双手放在自己胳膊上搓搓,鼻子冻得通红,眼巴巴望着离去的马车,有些无奈。
“云姑娘,我已经吩咐侯府的人给你收拾了东院的屋子,如若有不满之处可找宿景,他会寻人为你安排。”沈霁淮说话时将马车上的狐裘递给林苑卿。
林苑卿伸手接时碰到了沈霁淮的手背,被他冰冷的手恍了下神,她随口问了句:“可有给我煎药之地?”
“自是有的。”
林苑卿到东院屋子门口后,并不推门进去,反而站在门口,她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她们两人一人身着粉衣,一人绿衣,直勾勾盯着林苑卿的背影,目光灼热。
“你们...先下去吧,我要歇息。”林苑卿无奈道。
“姑娘,我们伺候您宽衣。”粉衣婢女说话声音清脆,说出的话不悦耳。
“不必。”
林苑卿伸手推开门,又迅速转身将门关上,将两位婢女关在门外,没给她们二人进门的机会。
屋内烛火正旺,暖气将她一身寒意驱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