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林苑卿一手端着药一手轻叩书房的门,半晌也没听见沈霁淮回音,她便背对着门而站,眼睛看向长廊处来来去去的丫鬟。
微风轻拂过衣角,手中药碗已经不如之前热气腾腾,还尚有余温时林苑卿看见沈霁淮从拐角而来。
他今日一比前些日子,眉间多了烦躁,沈霁淮垂着眸脚下生风,一边听着身旁人讲话一边朝着书房走来。
接近书房时他身边的人停下了话头,沈霁淮停了会没听见那人继续说,于是抬眼看书房的位置。
林苑卿站的端正,身上还是穿着白色衣裳,很朴素,头顶只有一个白玉簪子,她衣角翻飞从远处看好像人在画中。
“侯爷。”林苑卿向前把要递给沈霁淮,“尚能入口。”
沈霁淮盯着药碗看了片刻接过,顺道问了句:“还有几包药?”
苦涩的药水从口中进入,舌根都发麻,等他喝完药林苑卿才回道:“快了。”
林苑卿接过空药碗与沈霁淮擦肩而过,她听见他说:“李期今日来同你一道去寻宝物,未时他会来侯府接你,我会让宿景暗中跟着你们。”
她心下了然便未停顿直接从身后人眼前消失。
由于不知李期要去何处是否要出京城,林苑卿便还是早上那副装扮,不过手腕上多了条手链,珠子的颜色个个不相同,一共十八颗,戴在她手上有一种奇异的相配。
她回房间给自己带了面纱,只露出一双桃花眼,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遮掩,显得更具神秘感。
“叩叩——”
房门被人敲响,那人的影子投在窗户上,他微弯着腰手里拿着把折扇,声音清透道:“云姑娘。”
李期在门外敲了一会便不敲了,手举在半空要敲不敲的样子,等他准备继续时,房门被人从里边打开,林苑卿站在门口看他举着手叫了声:“小世子。”
“...?”李期收回僵在空中的手,笑着说:“云姑娘,我看今日也是好日子,不如我们去寻宝?”
林苑卿点点头应下。
等两人坐在马车上后,李期展开折扇给自己扇扇,隔一会儿便挑起马车上的帷裳,探出头看看走到了哪。
在他又一次退回来后,林苑卿问道:“李公子要去哪寻宝?”
“离京郊不远处有一梅花桩,内有世上各式各样的宝物,相传只要是你想要的它都有。”李期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脸小声同林苑卿介绍。
“况且昨日我得到消息,梅花桩桩主今日邀各路人物去赏他刚得的一件宝物,恰好无事,去了不定能找到适合朝贺宴的献礼。”
“你很了解那梅花桩?”林苑卿双目灼灼盯着他看。
李期收回扇子敲敲自己的脑袋,语无伦次地回:“梅花桩?梅花不错,宝物也多。”
林苑卿轻笑出声,“小世子你这伎俩太过拙劣。”
李期无奈只好瘫在马车上,跟林苑卿解释:“梅花桩明面上是集聚宝物,实则开了地下赌坊,让人头疼的是它有价值的东西都在地下,明面上那些东西有眼界的人都见过。”
“难怪小世子要沈侯爷与你一同前去。”
李期讪笑两下,倏地坐直身子,眼睛里满是恳求,双手合十放在眼前,头微微低下,求道:“云姑娘,这件事你可别告诉沈霁淮。”
林苑卿想起沈霁淮说让宿景跟着,她便挑挑眉勾起唇角应下:“好啊。”
到了梅花桩,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林苑卿视线从人群收回,看向李期,发现他不知何时戴上了面具。
那是银色的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
周围来的早的人忍不住哀声怨道,“这梅花桩桩主怎么回事?还不开门让我们进去?”
“是啊是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要我说他就是...”
林苑卿的注意力被靠前的一男子吸引,她觉得那人很像当日在东巷与徐老板交谈的人,他身边也跟着一位女子。
他们二人都带着面具,将全脸遮住露出眼睛,为了避免与周围人接触还特意挑了个角落站着。
林苑卿不由自主地想向前走,却被人拉住手腕用力向后一拽。
“云姑娘,这梅花桩讲究先来后到,你若是向前几步在原处的人会找你麻烦。”李期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林苑卿恍然惊醒,站在原地,再看过去时,梅花桩的门开了。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站在门前,脸上是得意的笑,眼睛里藏不住的高兴,他拔高声音喊道:“感谢各位今日来我梅花桩看宝,我也不多言,预祝各位在这玩的舒心。”
周围的人顺着那老者喊了几声,排着队进梅花桩。
等林苑卿他们两人进去时早已看不见那人的身影,她收回探寻的视线随着李期七绕八拐地来到一间房前。
那门内早已站了几人,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