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得很像,但细细听去,还是能听出男子声线的。
可,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不会出现在这儿吧?
“无论是谁,我们都有救了。”怪不得云鲤从方才起,身体就不再发抖害怕了,原来是觉得找到了退路。
“嗯。”阿姀轻轻点头,用自己的小指勾住云鲤的,“我们静观其变。”
她们两个身上都有刀,也算是有点自保的路数。
抱着这样的想法,阿姀一路观察着周边的地形。
到陈家的祖茔前,要先经过一个隘口。前面越来越明亮,应当是树林开始稀疏,出现更大更平坦的分叉口了。
“停!”一个斥候驾马,背着弓箭疾返,忽然喝停了队伍,“前面有马蹄声!”
首领见状,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大声令下,“警戒!”
阿姀和云鲤被迫缩着身体蹲下,两人挤在一处,将彼此被捆绑住的手叠在一起。
好机会。
身边的士兵都举着剑像四周戒备,此时没有人关注她们。
阿姀悄悄倾身,将怀里的匕首,抵到云鲤的手边,“小心抓住。”
云鲤亮晶晶的眼睛一望她,便立刻明白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
“见人杀人,见鬼杀鬼!”那首领一声怒喝之后,不远处的前方,有了一声马的嘶鸣。
“我顾守淳,前来救驾!”
顾守淳随意抽了把刀,虽不知公主身在何处,但看为首的这人骑的马,便是她们从城中雇的马车上套的马,还有店家的标记。
大喊一声,好歹也让她先知道。
两方人马立刻开始激战。
阿姀听到顾守淳的声音,眼睛亮了起来。
她果然没赌错!
云鲤已经慢慢将她手上的绳子割开,阿姀从她袖中摸到了剪刀,也快速动手割起来。
“云鲤。”阿姀低着头,身体却已经做好了随时弹起来的准备,“待最后一根绳子割断,我们俩就立刻往左边跑,那里有一处缓坡,先藏下去,等他们打完再说。”
云鲤点点头,眼中竟有几分对未知危险的兴奋。
阿姀笑了一下,心道果然是从小跟着衡沚长大的,什么都不知道怕。
绳子断了,两个人立刻从地上站起来,阿姀左手牵着云鲤,右手握着匕首,便从厮打的人群的空隙中,往左边的林子里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云鲤右手也握着刀,虽然短,但心中一股勇气冲上头,在空中乱砍一通,竟真的砍中了一个人。
身前两个士兵见状就要迎面冲过来,阿姀紧紧攥着匕首,算着两个人举刀过来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俯身,伸腿踹倒一个。
另一个闪避不及将将在阿姀面前刹住,虽说没被另一个横在地上的绊倒,却也重心不稳。
眼看着他的刀劈头要落在云鲤背上,阿姀侧身将云鲤一扯,右手举起匕首,肘部向上一顶,刀插进士兵的腹间。
眼见他愣神,心不甘情不愿地要倒,阿姀生怕匕首拔不出来,用力向下一划,刀破开皮肉,滴着殷红的血,终是被她抽了出来。
人死没死便不得而知了。
阿姀来不及管,刚想捡起他那刀,便被一道力气扯着,向左边的林子里踉跄过去。
还没完没了了?她心里有火,只先回头看了一眼顾守淳的方向,便想举刀往牵着自己的这人身上劈去。
怪不得人常说上了战场会更英勇,眼下她可不就是杀红了眼。
只是刀还没落下去,便被人躲开了。
“夫人是我啊!”云从急匆匆出声,也顾不得之前改换的称呼,差点连命都要交代在自家夫人手里了。
阿姀一怔,这才抬头看去,果然是云从。
人已经被带着跑到了树林边,她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向后靠在树干上,身体慢慢落下去。
“对不住啊对不住,差点拿你当敌人砍了。”阿姀抬起手臂,本想抹一抹额上的汗,手臂已经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
“我就说……刚才没听错吧!”云鲤俯身,手撑在膝上,艰难地呼吸着。
三个人脱离了战场,隔岸观火似的,一边休息一边看着两拨人仍在肉搏。
“夫人英勇,不减当年啊。”云从解下水囊,递给了阿姀。
他向来内敛,这样遮掩不住笑,倒是很少见。
水解了阿姀的渴,倒没解她的局促,“什么当年?”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是,哭坟的那个当年吧。
“在宕山时,孤身策马,便与主子打了个好配合的当年。”云从丝毫没遮掩对她的赞誉。
阿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眼睛。
“那可不是吗!”云鲤在旁边附和,“我们娘子足智多谋智勇双全!与人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