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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1 / 2)

阿姀没听懂云从话中的意思,但此时怕是也顾不上问清楚了。

顾守淳带来的不过十五人,虽然作战能力不错,但也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

打得差不多了,就得赶快撤,万一对方有增援,那大家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云从,有没有能抽身的法子?我们甩掉他们赶快走。”

云从应了声,趁没人注意到这儿,慢慢从林子的边缘摸到打斗之处的后方。他怀中有几个战场上使的小玩意儿,形似爆竹,却只会发出白烟。这本是诱敌用的,带在身上便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阿姀和云鲤在原地看着,待云从深入人群,白烟一点点燃起的时候,两个人翘了旁边的悠闲看戏的马,共乘一骑,勒了缰绳就往前冲。

云鲤坐在前,阿姀在后,几乎是半环抱着她扯着缰绳,也来不及往后看。

要是顺利的话,他们会赶上来的。

就这么一路疾驰,山路陡峭难行,也没能迫使她们停下。几乎到了陈氏祖茔那片松竹林前,阿姀才勒住了马。

两人在马上迟迟没下来,都在为方才的惊险而后怕。

若是马蹄行差踏错一步,那峭壁之下粉身碎骨,可就壁后面那些追兵还致命了。

阿姀散着长发,才发觉放在一番乱相之中,自己挽着长发的玉簪早就不知滑落到哪儿去了。

她踩着马鞍跳下来,向云鲤伸出了手,“下来吧!”

一身素色皆是灰尘,手上满是血,不知道是混着那些歹人的,还是自己手心被缰绳磨破洇出来的。又披头散发,如此去见先人,实在不成样子。

一筹莫展之际,幸好地上散落了些竹枝,给了阿姀些想法。

赵恒守在祖茔前立着的牌坊下,左等右等都没见顾守淳他们回来,正焦急,便见两个姑娘牵着马往这边走,不由大喜过望。

“殿下!殿下!”赵恒几步跑过去,“可是等到您了,出什么事了吗?我们顾大人带人去寻您几位了。”

云鲤撕下衣裙边上的布,为阿姀裹起了磨破的掌心,自己牵着马,好让阿姀腾出空来将那竹枝削光滑,把头发挽起来。

阿姀倒是认识赵恒,从前他就跟在顾守淳麾下。那时去恪州抓她,赵恒也是跟着的。

于是缓了缓语气,解释道,“我们途中遇到了些歹人,正好碰到顾将军他们,为方便便分开先行,他们应当就在后面了。”

“那就好,那就好。”赵恒松了口气,“您不要紧吧,有伤着吗?”不过他眼力见儿倒是很有一些,立刻便喊了两声让人拿了伤药来。

“是要削这枝竹子吗?让属下来做吧。”赵恒伸出手,先是将伤药递给了云鲤,又双手捧着,等着阿姀将刀和竹子交给他。

云鲤笑了笑,“赵大人真是贴心,在家中定是个好郎君呢。”

阿姀也跟着笑了,这一路上带着云鲤,果然是不会闷的,便轻斥一句,“好了,别调侃人家了。”

赵恒的提议是很不错,阿姀走了这一段路,才发觉方才浑身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一阵一阵地酸痛。

四处一看,发现右边有块石头,便将竹片给了赵恒,“那就麻烦你了,削成能不缠头发的样子就行。你有刀吧?我这刀刚才杀了人不干净,就不给你用了。”

赵恒一怔,似是被她这句杀人的话唬住了,有点没反应过来,讪讪笑着应声。

没想到,这位宣城公主,那是真的敢杀人啊。

又让人送了干净的水和干粮来,没再打扰她。

云鲤用干净的水将阿姀手心浇洗一遍,尽管下手很轻,阿姀还是忍不住抽着气。

磨破了皮的伤,即是什么都不做也是火烧火燎地痛着。

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阿姀弯了弯眼睛,问道,“方才怕不怕啊?我们云鲤现在是越来越有做女官的派头啦,以后封你个官做好不好啊?”

打开那伤药瓶口,云鲤一丝都不马虎,仔仔细细地盯着药粉撒在伤口上,才匀出空来说话,“如果殿下要是封了什么镇国公主这种威风的名号,那云鲤自然是要做您府上最得力的女官的!”

“什么意思啊?”阿姀嗔她两句,“给你讨官封,还嫌我排面不够大咯?放心,届时我肯定有法子让你如愿。只是,衡沚不知道的夏末某一日,他从小培养大的女使,偷偷就要跟着我跑了。”

阿姀很有些得意的模样,不算晴朗的心情也阴霾一扫,好了很多。

“哎呀!那主子与我有男女之别,况且我以前就是先夫人备下给主子未来的夫人做女使的,那您就是他的夫人,我跟着您才是天经地义的呀!”她说得一本正经,倒没什么好反驳的。

“再说了,他有那么多人可供驱使,公堂的营中的府中的,还有云从云程,还有平时根本用不上的隐卫。我和迎恩呢,就跟着您,主子还能说出个不字?郎君对自己的娘子掏心掏肺,不就该什么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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