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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伤(2 / 3)

吗。”她很随意地回应着,“好,我原宥你了。”

“妞妞。”他不舍地握着她的手腕,唤着她的小名,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随轻柔的话语消散在了风里。

沈钰仍的前半生过得浑浑噩噩。

自小被人鄙夷欺侮,但他早就习以为常。在母亲没日没夜的辛劳下,才得以又机会学了些才识。

十来岁时,母亲去世,一气之下随商船游历至豫州,混迹在各个帮派中,耍了不知多少心眼,创建了邶堂。

二十来岁时,也曾是轻狂桀骜的人。

过了快十年,又对一切感到厌倦,正好在他的运作下,沈氏也将彻底绝后,全了母亲临死时的怨恨。

于是他又丢下一切,回到了行宫里,做个不起眼的花匠,意欲就如此对付着过,混完这一生。

直至那日有雨,他来不及撑伞,便去救新栽的花苗。人被浇得湿透,还弄了一身泥。

是她穿着一身亮丽的宫装,容颜姣好,撑着把伞,立在花圃旁的石子小路上为他遮雨。

伏着身子,牢牢地盯着脚下的花丛,生怕一不小心就弄脏了裙角。

很可爱。

与其说她见色起意,他这么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不如说他自己是一眼倾心。

于是在第二次相遇时,他不顾一切,心甘情愿地在她所谓的引诱下,与她厮混在了一处。

她一个才出阁不久的小姑娘,懂什么是引诱。拙劣的技巧与生涩的调情,都不过是隐藏自己紧张的借口罢了。

然后就有了冀儿。

所以阿姀来劝说他时,沈钰仍犹豫了,违背了自己死于草野的誓言。

总不能让她一生都这样委屈地与他偷情。

沈钰仍参与了勤王,却没想到阿姀下手更快,直接逼死了沈琢。

衡沚是个很有手段的人。他没有明摆着剿灭邶堂,却在暗地里用计瓦解,不废一兵一卒,就打破了沈钰仍近十年的努力。

他什么都没有了,也怕阿姀过河拆桥,对他用过就弃,所以总得为自己挣点功劳。

沈钰仍将宫门的布防图暗中运出城外,到了袁呈信手中。加上他的封王是阿姀亲自下手操纵的,便得到了信任。

第二日城破时,沈钰仍亲手打开了皇宫的四处角门,让衡沚手下的兵马潜入,以致后来里外夹击,省了不少功夫。

就是这样讨巧的事,他也乐意干。

“别这样叫,你明知我最厌恶这个名字!”金妞妞带着愠怒,甩开了沈钰仍的手,“你也知我最厌恶被忽视,从前是父亲,是母亲,是废帝,然后是你。”

风顺势吹了一阵,两个人都各自冷静,沉默了好一阵。

“算了吧,沈钰仍。”良久,她静静看着他,“我们的起初不就是一夜荒唐吗?如今江山已定,我有了冀儿,不能再任性了。”

沈钰仍眼中存着浓重的痛楚,“再无可能了吗?”

“没有。”

她将喉间的生涩忍了又忍,最终留给他的,只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而已。

足够了。

从父亲通知她进宫开始,就注定此生不能再幸福了。如今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转身上了轿子离开,金妞妞才想起,沈钰仍还没抱过冀儿一次。

或许这便是注定。

可她也不知道,沈钰仍在她离开后,站在这风口里看了多久。

“所以。”

阿姀坐在金妞妞床边,抱着冀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你就是因为,和沈钰仍在风口说了几句话,便伤风不适,卧床了五日?”

“很不幸,是这样。”金妞妞瘫在床榻上,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阿姀听。

这世上为情所伤的人,还真是层出不穷。

“我觉着,我没什么意见给你,也不能评判什么,毕竟这是你自己的决定。”阿姀想了想,又怕这话太硬,续道,“但是,为此熬坏身子可就不好了。你病情反复,定是心情郁结之故。”

“那不如这样!”似是等着她说这句话似的,金妞妞一下子弹起来,双手扶着阿姀的手臂,“我欲静养些日子,你把冀儿抱去玩,让我清静清静,好不好?”

阿姀:“……”

“他才一个月大,明日在宫里办满月酒呢。”阿姀感到肩上一副沉沉的担子,一下子就累了,“我又不会养孩子……”

“可是。”金妞妞一下子泪水盈满了眼眶,“你知道的,这是沈钰仍的种,我每次一看到冀儿,他爹那张死脸便在我眼前打转,我……”

无量天尊呐。

“好好好,你别哭了,我替你看几天孩子还不成吗!”

金妞妞眼泪顷刻消散下去的瞬间,阿姀又觉得自己被骗了。

衡沚说得对,对付她想要稳赢,只有一点,就是拿捏她爱心软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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