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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2 / 3)

便看的吗?”

阿姀甚至想笑。

哪里来的草包,随便读两页书就敢出来教训人。

她站在楼梯上不动,又定定地将草包端详一二。

身上穿的是湖绿的蜀绣衣衫,手上装模作样的那把折扇,像是哪个销金窟里爱赠人的款式。头上的冠镶着好大一块翠,靴子是狍皮做的。

狍子只在营州一带出没,那地方苦寒,猎了的狍皮能出现在南境人的脚上,说他家境殷实,也合情合理。

“你还看?老子一锤头砸你……”

话没说完,人高高扬起的手腕,就被死死捏住。

“劝你换句话说。”衡沚沉着眉,冷冰冰的一张脸,看起来十分惹不起。

从外头买了甜糕回来,他一进门就看到阿姀站在高处,而面前这人十分嚣张地在骂他的妻。

原本阿姀就恹恹地不适,方才的菜都没怎么动筷。

好一个送上来找死的。

“啊啊啊啊啊疼!疼!”员外身形不高,被捏得仰过头,还能看到对方半张脸在阴影里,不耐的模样,似乎并不打算给他换句话说的机会。

掌柜连忙几步过来,“两位客官,两位客官!莫动手脚!有话慢慢讲噻!”

员外硬是扯着他那手腕,与衡沚杠劲儿。

而后者挑了个差不多的时机,将手一松。蓦然失去了相抗衡的力,员外便自讨苦吃,踉跄了几步,摔在地上。

同一时刻,十来个家丁手持木棍,潮水似的涌进大堂里来。

小小的一间客栈,顷刻间没了下脚的地方。

掌柜急得要命,汗布满了额头,“各位官人!莫要动手!我这是小本生意,可经不得你们动手!”

衡沚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倒并不在意,将手上的甜糕往怀里装好,一副随时动手的架势。

“这位官人。”

上首的阿姀朗声,似梨花酒酿一般清润,“即便有点恩怨,不兴毁人生意。还是坐下来将事情说清,你道如何?”

阿姀自己就是生意人,晓得开一家铺子,要做的修缮多么费心费力。

况且这回事,本来也不至于到动手的境地。

“您是个体面人,也不想被外头的乡亲们都看到吧。”阿姀将下巴一扬,示意外头看热闹的行人们,在门口站了一排。

员外和衡沚比起来,本就是占了下风的一边。见这些人看他笑话,不免更是生气,“看啥子?都给老子滚!”

阿姀不太懂蜀话,但凭他方才怒火中烧,不经意露出的口音,猜想他定然是蜀中人没错。

一个小小员外,在恪州甚至要巴巴地给州府送钱,平日里要做尽好事,才能得乡里乡亲许可,年末的考课通过,来年才能接着做这个不入流的员外。

蜀中是什么地方,连员外都能随意欺压人了?

那员外听了,自顾自在旁边一张桌前坐下。扇子展开扇着,立刻就有家丁放下木棍来为他倒茶。

阿姀走下楼梯,与衡沚并列走过去,分坐在两侧。

员外这才细细相看一眼阿姀。

瞧着是个有些姿色的美人,不由火气消减了些,

“你方才,在楼上相看老子,意欲何为?”

初冬的天气,不停地摇着扇子。饶是他自己不冷,阿姀坐在旁边都觉得冷了。

衡沚蹙眉,踹了一脚他的凳子,“不许扇。”

“我相看与你,乃是想告诉员外,二楼是我家郎君包下来了。你若想,我们可匀间房给你。对了,还未问员外贵姓。”阿姀和颜悦色,秉着先礼后兵的原则,一点儿没生气。

“郎君?你已经嫁人了?”员外露出遗憾又愤恨的模样,指着衡沚,“他?”

阿姀点点头。

他还想看一眼阿姀,说句什么,叫衡沚那刀子一样的眼神吓了回去。

顿时泄了气,“哦。免贵,姓朱。”又觉得失了面子,“谁要住你们施舍的空房,叫你郎君给出本员外道个歉,敬杯茶,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不太行,我家郎君脾气不好,动起手来,怕是员外再叫十个手下,也压不住。”阿姀看他狂妄的样子,并不想让衡沚与他废话,何况是动手。

“员外有所不知,我们远道从原州而来,我家郎君才从北境战场立了军功下来,成亲时,还是原州的李崇玄将军来做的主婚。”她扫一眼四周拿着棍棒的喽啰,一脸真诚,“你这些兵,比起游北人来体格差远了,还真不够他打。”

朱员外咽了咽口水,想起方才衡沚捏自己手腕那劲道,心里信了几分。

衡沚端起茶盏,做着遮掩。阿姀鬼主意满篇,要是再多编一个字,他怕是就要笑了。

“所以你最好是住。”

朱员外看着她,那双莹亮的眸子,没由来地多了一丝锐意。

“不然,有命进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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