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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1 / 3)

蜀阳码头,人来人往。

作为蜀中最大,且最繁华的城,日日都是这样的盛景。

阿姀握着衡沚的手,从船上下来。

她趁着整理裙子的功夫,飞速地打量了一周。码头上的人不是装船卸货,便是行来送往。

有一个鬓发花白的中年男子站在码头角落的栏杆处,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到阿姀的视线看过去,他又飞速地看向四周,活脱脱一副心虚的样子。

“我找到了。”阿姀贴近衡沚耳边,轻声说,“他太明显了,一下子就露馅了。”

衡沚点点头,“我也看到了。是要视而不见,还是过去见?”江边更冷了些,衡沚接过云鲤手上的披风,盖在了阿姀肩头。

阿姀伸手牵住他,“走吧,去见识见识,看他有什么意图。”

衡沚回身,吩咐了其余四人几句,让他们去进城找一家最大的客栈,先定下几间房等着。

在码头这样人多眼杂的地方,跟人是很讲究技巧的。

王宣站的位置本就不开阔,实在是因为今日不知道哪家商行一直卸货,人多不说,东西也多。

为确保正常通行,他在被迫退到这个角落里来。

更坏的事,两个壮汉扛着个箱子从他眼前经过的功夫,本站在江边的那一双人影,便不见了。

“嘿……”王宣气得发笑,叉着腰。不就是年轻个二十年么,怎么走路像飞似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老伯,请问,这蜀阳城的府衙怎么走啊。”

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王宣身形一顿,心道不妙,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有人跑来问路了。

板着脸一背手,刚转过身来,想看看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儿,在看到女子面容的那一霎,却恍如前世,怔住了。

女子抱着臂,一双笑眼似春花般,灼灼地落在了王宣身上。

她身侧的,是个眉目英挺,身姿如玉的男子。两人站在一起,颇有一种郎才女貌的养眼。

世上竟真有如此相像的母女。

方才隔得远,还没怎么看清。如今近在眼前,王宣心中便如往事叩门一般,生出些怅惘来。

昭瑛在这个年岁,也是一样的杏眼,脸颊饱满而粉,拥有着蓬勃的灵气。

如果她还在的话……

王宣不知怎么的,忽而就有些生气,“怎么,我看起来这么老吗?”

阿姀若有所思的来回踱了几步,像是真的考虑他的质问一般,“是啊,须发皆白,可不是老伯吗。那请问您今岁贵庚啊?”

衡沚一言不发,像是听热闹似的看着阿姀发挥。

其实他本也就陪她走一趟而已,遇见什么人什么事,都应当是她说了算。

“你这个小丫头。”王宣念叨了一句,才正经答道,“须发皆白那是愁的!鄙人也不过是你叔叔辈的年纪罢了。”

那还真是不巧。

阿姀在心里笑,她两个叔叔,如今一个泉下受罪,另一个红尘受罪,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你二人,要去府衙做什么啊?”王宣板着脸问。

阿姀不免有些遗憾,感叹道,“我与夫君游历至此,却不料在蜀阳的呈县投宿,夜遇窃贼,丢失了贵重的定情信物。呈县里正说无权受理此案,才让我们来蜀阳报案。”

这个理由完全合理,即便王宣认出了,这是他写陈情信请来的宣城公主,也不由猜想,他们是不是真的丢了东西。

“何种信物如此珍贵?”

阿姀盯了盯他,过了片刻,才道,“这位叔叔真想知道?好吧,我见您气质卓然,想必家中非富即贵,这些东西在您眼中,想必也不算什么贵重之物了。”

她刻意将话说得很矫情,其实就是想看看王宣到底是什么反应。

“丢失的,不过红绳一根,刻着福寿纹的金镶玉簪一柄,还有——”阿姀望着他的双眼,“鱼符挂饰一件。”

王宣的身体猛地一震,面上立刻渲染上不易察觉的悲色。

好半天了,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您看,我说了在您眼中这不算什么。那就此别过了,我夫妻二人,还要去府衙办正经事。”说罢,便欠身行了一礼,抓着衡沚的手臂转身便要走。

“你是何时认出我来的?”王宣忽而大声问,那副不高兴的样子,也一把抛到了九霄云外。

阿姀收了笑,站住了脚,回身时面上一片淡漠,“你穿着这身金线暗纹的衣裳,鬼鬼祟祟地站在角落,周身十丈内都没有人靠近。眼睛一直往码头上瞟,我一看你你便闪躲,又瞧着年有知命。也只差把你名讳的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蜀中侯王宣。”

他惶惶立在原地,说不上来是悲是喜,但茫然的样子,总要多余前者外露的情绪。

“那些东西,真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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