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眼前,以免病情加重,孙儿这就出府。”沈昭难得体贴了一回,转身就准备出府。
沈老夫人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站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想找借口出门去,衙门一年三百六十日,难道日日都离不得你一人?”
“陛下许你十日假,这十日你就得好生照顾阿彩,直到她痊愈。”
“她现在遭这一番罪,还不是全怪你?你可知你岳丈还有一月便要归京,若是那时阿彩不见好,我沈家要如何向他交待?千般疼爱的闺女,嫁给你,一日不见你罢了,如今还因你得一场大病,你不是素来断案公正,如今怎么不想想,你错在何处?”
“哼,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她说罢,便脚步匆匆往屋中去探望。
“姑娘,您别害怕,姑爷已经出去了。”宝瓶不住安慰躲在她怀中的阿彩。
沈老夫人进来,瞧见阿彩还在害怕的躲着,颇是心疼,“阿彩,可还认得我?”
阿彩从宝瓶怀中起身,脸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她点点头,眼中有一滴泪要落不落,“祖母,阿彩当然认得您。”
“认得就好,认得就好。”沈老夫人放下了半颗心,将阿彩抱在怀中,哄着,“好孩子别怕,有祖母在,昭儿那混小子不敢再欺负你。”
她指着站在卧房门口没进来的沈昭,耐心劝慰,“阿彩,你仔细看看那是昭儿呀,他不是鬼,鬼怎么会有影子呢?”
怀中身影一缩,沈老夫人又道:“别怕,有我在,就算是鬼,我也能叫他做个好鬼,与你赔罪。”
阿彩终于抬头看向卧房门口看去,那里站着的一道颀长的身影,卧房的房门原本就不宽,他站在那里更显逼仄,身影被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影无限拉长,投射在了地上,墙上,影子显得面目可憎极了。
“是有影子……”她终于敢确定,虽然她依然害怕,却因为沈老夫人在旁,胆子大了不少,敢仔细地打量着沈昭。
“你再仔细看看,可还认识他?”沈老夫人循循善诱,“你们虽然相处时日少,但这几年也见过几面,你还为昭儿画过一副画像,画的栩栩如生。”
“那画儿在何处,还不快取来。”
宝瓶忙道:“回老夫人的话,收在了小书房里,宝书快去取来。”
沈昭侧身让过,却仍然站在门口的地方,冷眼看着满屋子忙忙碌碌,侍女展开了画像,他轻瞥一眼,倒是意外,画像上的他与他本人模样肖似,却也不太大相同,看着比他现在更年少些。
“好像看着是有些面善。”阿彩盯着画像看,看完了又去看沈昭,看了大半天,犹犹豫豫的小声说道。
阿彩又仔细看她的那副画,看了一会儿捂住了额头,“我记起来了,这幅画是我亲手位夫君摹的肖像图。”
老夫人还来不及高兴,阿彩捂住了头,“祖母,我头疼。”
“快快别想了,你好生歇着,多休息几日,再慢慢想也不迟。”沈老夫人忙让她躺下,又叫她别怕。
“昭儿,你过来。”沈老夫人沉下脸还道。
沈老夫人宽慰缩在被衾中,只露出一张小脸的阿彩,“从现在起,昭儿来照顾你,你尽管使唤他。”
“直到你好起来。”
沈昭站在床边,一言不发。
阿彩看了他一眼,抓住了沈老夫人的衣袖,急切说着,“祖母,他不是我夫君,祖母,您看清楚。”
“好孩子别害怕。”沈老夫人抬头去看,果不其然见着她孙儿黑脸皱眉,像是个黑煞阎罗似的,她看了也来气,“这是在家里,不是在衙司里,你整日板着脸到底给谁看?”
“还不快收了你那一身戾气,笑一笑。”
沈昭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阿彩看着,抓紧了被子,她更害怕了。
“你就不能笑得亲切一些?”沈老夫人不满意。
沈昭服气了,强迫自己嘴角上扬,笑得面目可亲。
沈老夫人忙了一早上,此刻已经有几分疲态,“你要好生照顾阿彩,照顾不好,这辈子你都别想出这院子了。”
沈昭上前去要搀扶,沈老夫人推开他的手,等走出了正房的大门,又吩咐两旁,“若是少爷敢出夕照院半步,我拿你们是问。”
“莲河,从今日起,夕照院一应事情由你做主。”
沈老夫人安排了心腹在旁监视,又叫人将几处角门也给关上,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送走了沈老夫人,沈昭转身走回屋内,他不欲在此同上官彩纠缠十日,最多三日,他必须回到北镇抚司,还不能让他祖母对此产生不满,以免生气伤身。
要做到这一切,必须解决源头,那就是……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因为他的到来,而缓缓拉上了被子将她自己完全藏身于被子中。女子浑身都在打颤,所以连包裹住她的被子都在不住地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