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县的公堂上,顾清风已经一身红袍坐于案板前。公堂的匾额上写着“明镜高悬”四字。
苏齐月正手拿折扇立于堂下,旁边跪着的有周萍及董梁一家。今天围观的百姓众多,几乎要把公堂外的门槛踏破了。
这是顾清风来桃源县第一个受理的杀人案件,虽然已经升堂过好几次,但是望着这么多人,他还是有些紧张。于是他望向一旁的苏齐月,苏齐月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这使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敢问苏秀才为何敲击鸣冤鼓啊?”顾清风明知故问道。
“启禀顾大人,在下已找出杀害周如燕的真凶。”苏齐月朝着顾清风微微行了个礼。
“这才几天啊,苏秀才果然足智多谋。”围观百姓纷纷赞叹。
“我看她是打肿脸充胖子,不过几天,一没人证,二未找到凶器,怎么可能这么快!”
百姓纷纷寻声望去,定睛一瞧,原来是那陈小宝。
“依我说,陈小宝你就是嫉妒人家苏秀才。”
“对啊对啊。陈小宝我可是记得上次你可是被苏秀才堵得说不出话来。”
围观百姓纷纷嬉笑起来。
“你,你们!简直有辱斯文!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道什么时候,哼!”陈小宝打开手中的折扇,扇了扇因窘迫而涨红的脸。
“肃静!”苏义连忙制止喧闹的百姓。
“那依苏秀才所言,到底谁才是杀害周如燕的真凶?”顾清风问道。
“顾大人不急,我们先来理理思绪。”苏齐月走到董梁一家人的身旁,“顾大人可知周如燕为何会死?”
“因为她撞破了董家不为人知的秘密!”苏齐月没等顾清风回答,就率先开口道。
“萍儿可见过六瓣杏花?”苏齐月问向一旁的周萍。
“萍儿未曾见过,但是萍儿总是听娘提起。娘说父亲还在的时,每当他出去做买卖,就会托人给娘带好多雍都的新奇玩意。在父亲去世那年,他托人从雍都给娘带回来一支杏花簪子。父亲说雍都很多富贵人家都种六瓣杏花,那花娇艳,但容易凋谢,攀折下来不易保存。所以父亲就给娘买了一支杏花簪子,与娘说,总有一天要让娘不再这么辛苦,要带她亲自去雍都看一看六瓣杏花。可是没有等到这个愿望实现,父亲就因劳累过度,突发疾病去世了。”
周萍含泪道,“娘说董老爷的后院种了好几棵六瓣杏花,她每次远远都望到一片粉红。娘说六瓣杏花容易掉落,只要有风吹过,就会吹下一大片。她不好攀折那些金贵的枝丫,就想去见见这六瓣杏花长何模样,再捡一些花瓣回去以表对父亲的思念。”
“顾大人,也许这就是周如燕一个外院的丫鬟,会去内院的原因。”苏齐月说出这句话时,眼眶已经发红。
原来只是因为想瞧一眼六瓣杏花。杏花,表倾慕之情,是周如燕丈夫对她的思念。
“为了这六瓣杏花,周如燕一个外院丫鬟,白天不好正大光明地进去,所以她选择夜晚去,可是没想到在她捡花瓣之际,她瞧见了一件事。”苏齐月的目光望向董梁一家。
“唉,这周寡妇的丈夫都去世了好几年了,没想到她对她丈夫还是这么念念不忘。”
“周寡妇和她丈夫可是青梅竹马,自然是鹣鲽情深,可惜造化弄人啊!”
“所以周寡妇到底瞧见了什么事啊?”
围观群众在议论一番以后都沉默着不说话,等待苏齐月的答案。
“她瞧见了董府的大少爷董盛与他继母周子妍的事!”
此话一出,周围纷纷炸开了锅。
就连董梁都不可思议得望着两人,“你你你,你们,你们怎么敢!”
董盛与周子妍两人皆沉默着不说话。
“苏姑娘,你说这话,可是要讲证据!”董淮被这消息震惊道,“你怎么能凭空污蔑我娘和大哥的清白!”
“在下从不凭空污蔑别人。”苏齐月继续说道,“董盛有咳疾,可听府里的丫鬟说明明董盛经过长期调养已经大好,且董盛几乎不出门,董府里每日都点着银丝碳,想必也不会着凉,为何今年春日又犯起来。后来我听闻有人对花粉过敏,就是闻到花粉会不停地打喷嚏。而有咳疾的人对花粉更加敏感,闻到花粉后不停的咳嗽。董府里唯一有那那么多花粉的地方就只有栽种了好几棵六瓣杏花的董夫人周子妍的院子。”
“六瓣杏花是去年才栽种过来的。”苏齐月望向董梁说道,“董老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董府的丫鬟小秀说她曾在夜里在后院她的房间听见董盛的大声咳嗽声。可董盛居住的地方离种六瓣杏花的地方甚远,小秀怎么会听得如此清晰。唯一的可能就是,董盛在这个院子里。董盛,周子妍是你的继母,你去他院里也属正常,可一直晚上去?”苏齐月望向董盛。
董盛闭上眼睛,苍白的手指微微攥紧。
“可这些都是你的猜想,并没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