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令人发痒的灰尘似乎消失了,“小法术,先进去看看吧。”途经一面书柜的时候,姜瑾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怨灵气息从里面传来,回头想和沈确说的时候,看见他也正看着这边,“这里感觉有个暗门。”姜瑾指了指书柜,沈确看着书柜中间放着的黑猫摆件,朝右扭了一下,咔哒一声,书柜从中间分离开来,这次已经不是怨灵的气息,反而是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两人举起袖子捂住口鼻往前,在走廊尽头看见一个垂头坐在地上的人,姜瑾蹲下来壮着胆子去抬那人的脸,袁慎!刚想说话,面前已经不知道是人还是尸体的手举起来掐住了姜瑾的喉咙。沈确见状一只手抓住姜瑾,另一只手用灵力制住那只逐渐用力的骨瘦如柴的手,“你没事吧。”沈确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一圈,姜瑾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没事,你及时把我提出来了。”“这些东西你就别碰了,本来身体就不好,一会别又晕个三四天了。”“知道了,但是袁慎这是……”那副躯壳的气力似乎在掐姜瑾的时候就用完了,沈确再去碰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探了脉搏,“已经没救了。”姜瑾垂眸,“尸体带回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选我……世事真真如一场大梦……”姜瑾脑中忽然涌入一段话,有些茫然地转头,“沈确,你方才说话了?”“没,怎么了。”“我好像听见了袁慎的声音。”“袁慎?”“应当……算是遗言吧。”
本是应当喜庆的日子,皇城却因为当朝公主被绑险些丧命,状元郎未仕先卒弄得气息肃杀,各大酒楼的公主与才子的故事也纷纷下架,此后没人敢再提这位状元郎的故事,一代英才反而就此陨落无人提及,又因袁慎家中已无亲族,所以他的后事,傅明珩便安排宫中太常为其置办,也算是为了弥补当初退婚之举。
姜瑾也因为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收拾包袱回了自己的茅草屋,“果然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躺在床上,拿起一旁的铜镜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良久,“我的眼睛,你可还习惯……”那黑衣人的话如同恶魔低喃,姜瑾深吸了一口气,将铜镜放下,闭了眼。
“洛枳见过主人。”洛枳上了二楼的包厢,推开门就看见沈确站在窗边,不知在眺望些什么。“免礼,先前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袁慎近月余的行踪在考取状元之前一直都是在书院和家来回,自从考取功名之后与公主订下婚约,行踪就是在公主府,家中来回,其中有些许不同的就是他中途有一次去了一家香料店,买了香料,似乎还在店里待了蛮长的时间。”
“香料店?”
“知道这家香料店的东家是谁吗?”
洛枳摇了摇头,“这家香料店平日里听伙计说,都是一个叫三娘的人在管,但是从没有在人前露过面,在店前经营的都是些小伙计,临时招工的,并不长久。”
“名字和位置呢?”
“川语香料,地点在城西大街。”
“好,我知道了,辛苦。”
洛枳福了福身,“我职责所在。”
距离这被民间称为鬼新郎的事件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虽然姜瑾及时叫停了傅明珩以及傅明妤的短暂的大肆宣传,但还是有不少人得知了这件事,有时她刚把卜卦算命的牌子放下,前面就开始排起了长龙,甚至在她收摊了以后还要和许多人在京城之中玩起了捉迷藏的把戏,躲避追击,今日,姜瑾又气喘吁吁地回了家,坐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易容陷入沉思,这个易容着实是没用,明天看来需要换一个装扮了,累死了,以前的时候总想着生意兴隆,现如今,生意兴隆了,又多了其他的烦扰,人难道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吗,姜瑾喊了一声,趴在了桌上。耳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姜姑娘怎么了?这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