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迟想起在枫城时,陈府里陈彦说过的那句话
——“就是突然觉得她的眼睛很像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或许旁人听起来会觉得陈彦说的认识的人是缙延,但缙迟其实和缙延长得并没有那么像的。这是缙延自己说的。
他小时候老是说,缙迟长得很像她娘,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娘亲病逝……
缙迟其实有点质疑这个说法,至少在御兽所的那些长辈无意中提起,还有缙延只言片语聊起她时,她娘给她的感觉爱笑爱闹、生龙活虎的姑娘。
怎么会那么突然就病逝了呢?
二人没人再说话,窗外的风声也停了,房里再度陷入安静,缙迟明日还要陪云岑,不再多想,对着墙壁阖上了眼。
另一边,房间里。
云岑脑子一片混乱,好不容易才上了床闭上眼。
是夜,月光皎洁,轻柔地洒进了房间,云岑平躺在床,双眼紧闭,呼吸微微急促,眉头轻轻皱起,手里还紧紧攥着缙迟给他的贴身锦囊。
*
次日。
天还没亮,缙迟就到了云岑房门口。
昨夜她同陈明珠一个房间,不方便离开,但今日是云岑的敏感期,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来陪他。
“云岑。”
她直接推门而入。
云岑早就感受到了缙迟的气息,从床上起来,此刻脸红红的,又大又蓬松的尾巴晃个不停,站在床前。
“还知道过来!”
明明天才亮就过来了。
缙迟深吸一口气,算了,云岑本就不舒服。
她关好门,走近床前。
云岑立刻化作狼形扑了过来。
她坐下,动作轻柔地给他顺毛。
“你好好休息吧,我和路尘说了,你身体有恙,我照顾你,今天不会出去。”她说道。
云岑被这么一顺,表情都放松了不少,但听见缙迟这样一说,似乎不高兴起来:“身体哪里有恙?为什么不一起去?我不同意。”
“哪里有恙?不同意?”缙迟猛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的吗?”
“当然更重要。”云岑沉声驳斥道:“不跟着一起去,如果出现了叔叔留下的信息或者发现了它的行踪怎么办?你能放心吗?”
缙迟沉默了。
云岑一下就猜中了她的心思。她的确很担心,很想出去,想亲自确认父亲的踪迹,但此刻,显然云岑的身体更不容闪失。
云岑见缙迟不说话,突然躲开她的手,避开她的触碰,“砰”的一下,又变回了人型。
只是现在的他额角冒出细汗,两颊皆是不自然的一抹红,眼睛看着也没有平日里那样明亮和有精神。
“你这是干嘛?”缙迟腾的站起。
云岑自顾自地开始穿外衣:“去找他们啊。”
缙迟立刻抓住他的手,阻拦他的这番行为。
云岑哪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一边挡下缙迟的阻拦,一边几下就收拾好了自己。
最后,给自己带上了一顶白纱长长的帷帽。
他认真道:“虽然我能控制住自己,但戴上这个,就算一时没控制住,也不会叫人马上看出来,你放心吧。”
缙迟还是不同意,但是看着云岑紧紧盯着她的坚定眼神,便清楚,自己再不同意也根本拦不住他。
*
昨晚他们要找的那个足以在浔城呼风唤雨,做下那些事情的人,路尘很快就打探到了。
这家竟还是缙迟的半个“老熟人”,当年从情人镇搬到浔城的侯家。
情人镇上那个荒废的宅子“侯府”便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府邸。
恰好路尘的一位远方表姐嫁入了如今的浔城侯府,他便寻了个由头,名义上探望,实则初步打探下这侯府。
侯府。
偏院的一间厅里。
路尘以路过并看望的名义带着“碰巧”做任务一起来的师弟妹见到了她的表姐。
因为不方便,只路尘进了厅,其余几人都在外头等候。
路尘的表姐在这生活的好像并不顺意,似乎也很是信任他,把她嫁过来之后觉得怪异的事情都清晰地讲了出来。
路尘和他表姐在里头坐着,谈论着。
陈乙和陈明珠注意力也全在说的起劲的屋子内。
缙迟的目光则都在带着帷帽,身上却明显带着一股不适的云岑身上。
识海里,她一脸担忧道:“很难受吧?”
云岑声音很沉,带着点无力,回她:“还好。”
缙迟隔着垂纱紧紧看着他的眼睛。
然后,不动声色往他靠近一步。
在所有人目光都放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