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记得前世的记忆,特来找他再续前缘,你说他心心念念的红颜知己一觉睡醒居然没了,偏偏他又没见过鱿怪真身,万一钻进牛角尖里去,死活不信咱们说的话怎么办?”
凤襄道:“这你不用担心,我留了一手呢。”
他“啪”的将折扇一收,变戏法儿似的排出一物,又黑又细,像跟干瘪的人参。
“这啥?”秦云盏道。
“鱿怪的大宝贝。”凤襄得意洋洋:“我庖丁解牛,特地给它拆下来了。”
秦云盏:“......是我理解的那个大宝贝吗?”
凤襄:“嗯呢!”
秦云盏:“......这鱿怪还是个公的???”
凤襄:“嗯呢!”
师云琢扶额:“够了。”
凤襄道:“这还不算铁证如山?我敢保证,九重仙尊看完了之后再也不会——”
师云琢:“——放男扮女装的妖怪进箫下隐居。”
凤襄:“?”
凤襄:“我呸!”
秦云盏捏住下颌,“所以那个芳亭,是已故的师娘?”
师云琢犹豫一瞬,点头道:“算是吧。”
凤襄满脸的吃瓜不嫌事儿大,“这故事我也没听过!”顿了顿,他作势捂耳朵,“哇!这算不算门派秘辛啊,我是不是不该听?”
师云琢冷冷道:“你装什么?”
秦云盏忽然也有些踯躅,“这是我能听的吗?”他望着师云琢的眼睛,想起之前他们吵的那场架。
“你必须得听。”师云琢的语调温和了几分,秦云盏竟从他的眼底看出了几分笑意,“毕竟以后你面对的可是个时时不靠谱的师尊。”
秦云盏愣了愣,欣喜若狂,“这么说的话,我以后的日子将都会在箫下隐度过了!”
“你不想?”师云琢反问。
“我想,我太想了!”秦云盏大声说:“我早说我这辈子会赖在箫下隐哪儿也不去,就算师兄你赶我走,我也不会同意离开!”
凤襄在一旁使劲搓胳膊,“听见我鸡皮疙瘩掉地上的声音了吗?行啦行啦,知道你们两个兄友弟恭了,能不能继续说故事啊!”
“芳亭在的时候,师尊还没有收我为徒,那时箫下隐在扶玉仙盟的地位甚高,师尊麾下有数百弟子,每年都要代表扶玉仙盟集体前往域外蓬莱论道,”师云琢说:“师尊手记记载,芳亭与他是青梅竹马,二人一起创立箫下隐,一直未曾婚配,但感情甚笃。”
“爱了那么多年不娶人家?九重仙尊有点渣呀!”凤襄道。
“似乎是芳亭不愿意嫁。”师云琢道:“不过他们两个都不是很在意这些。”
“后来呢后来呢?”秦云盏追问。
“师尊早年伏妖降魔声名鹊起,那日前往域外论道,芳亭和往常一样替他留守在箫下隐居,适逢群妖过境。”师云琢道:“芳亭并无修为傍身,最后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不是吧?”凤襄咋舌道:“你们招摇山上哪个门派不是藏在诸多奇门遁甲之后,那传送点和传送点之间的路线,自己人都要琢磨好久才不会迷路,妖怪能那么容易就进去吗?再者,都没有防御结界吗?”
“是啊。”秦云盏思忖道:“他们偷家偷的好像太容易了。”
师云琢耸了耸肩,“不清楚,那时候还没我。”
凤襄与秦云盏双双沉默。
“总之师尊永失所爱,又觉得悲剧是因为他个人疏忽造成的,一蹶不振,对旁人规劝充耳不闻。弟子们对他逐渐失望,就陆陆续续离开了,他也就愈发的沉沦,再发展,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了。”师云琢道。
秦云盏的嘴巴抖了抖。
“师尊!好惨一男的。”
“我有点儿生气是怎么回事?”凤襄以扇抵颌:“好男儿志在四方,逝者已矣,生者也得体体面面的走下去啊。”
“那是他老婆唉!”秦云盏吸着鼻子抗议。
“没成亲算什么老婆啊!”凤襄说。
“要换做是我,喜欢的人没了,肯定也会难过好久好久,没准儿也一辈子都难以振作起来。”秦云盏低声说,“我师兄多半也是。”
凤襄差点儿呛着,“你师兄?拉倒吧,他连喜欢是啥都不见得知道——”
师云琢:“嗯,是难振作。”
凤襄:“?”
秦云盏道:“看到没凤襄哥,你没有心!”
“我没有心??”凤襄大怒:“???不是,我承认我是没有那么从一而终,但是师云琢你搁这儿装什么情圣啊!”
师云琢幽幽看他:“我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