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净清透的天空铺开了一幅蔚蓝色的画卷,在触目可及而又遥远的地方无边无际地展开,平展清澈,片片云朵舒展着懒腰,中间看不出层次,边际却层层晕染,零星至无。太阳一如既往地让人有些不敢直视,耀眼地挂在天空。却因为时间的流逝,变得柔和了许多。
已是夏末时分,绿油油的叶子现了黄边,微风吹过,掀起一阵摇摆,更有片片不太坚定的飘摇落地。
这棵桃树高二丈有余,枝条伸长地有些肆无忌惮,在旁边的茅草屋头上横七竖八地嚣张陈列。叶子也过于繁茂,在茅草屋和地上投下斑驳的绿荫。粉红色的果实星星点点地点缀在枝杈上,平添了几分甜蜜。
树下的小女孩颊边的发丝随着阵阵微风向前扬起,空气中带起的沙尘飞进了眼睛,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却顺手从头顶捡下一片带着半边焦黄的树叶,小手拿着树叶,“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旁边坐在带有靠背的椅子上的老人看见她傻笑,也微微弯了弯唇角。
“太奶奶,天为什么那么大呀?”女孩手里捏着树叶,抬头望着天空。
老人望向天空,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天啊,那里装了很多人。”
女孩坐在小椅子上,本来在把玩着树叶,听后瞪大了眼睛:“是吗?装的是谁?”
“有你太爷爷,你太爷爷的兄弟姐妹,你二叔爷,你姑奶,装着好多好多人。”太奶奶缓缓道。
“那他们都在天上做什么呀?”女孩继续好奇地问道。
“在天上做仙人呢。”
“桃子,过来帮奶奶做饭。”一个体态臃肿,发丝黑白相间,约四五十岁的中老年女人从主屋走了出来,冲女孩呼喊道。
仙人是什么?女孩还有疑问,但是已不容她再问下去,爹娘和爷爷一会就干活回来了,而她作为家里的长女,得帮着奶奶做晚饭。
刘一桃将小板凳搬回了屋,规规矩矩地帮奶奶生火做饭。
刘家有村里最大的桃树,具体有多少年历史刘一桃也不知道,反正据太奶奶讲,这棵桃树自她嫁过来前就存在了,现在一到季节,就会结出成百上千个又脆又甜的桃子,刘家人就会拿这些桃子到城镇里去卖,得来的收获能供刘家人度过一个寒冬,对几代人都面朝黄土背朝天,只以种田为生的刘家人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奶奶申桂花先去灶台上起火点柴,刘一桃去屋后的地里摘了几片青菜叶子,带到厨房里舀了点水冲洗了一下,递给了奶奶。
申氏将水烧上,接着给地瓜去皮,又用刀把地瓜皮剁成小块,放在筐里给了刘一桃:“喂鸡去。”
地瓜去了皮以后切块,会放在水里煮成软糯的地瓜粥,再加上切碎的青菜叶子,放上几颗盐粒,就是一顿美味的晚餐。
刘一桃此刻早已将仙人的事情抛之脑外,每天的饭菜是最让人期待的事情,虽然总是不能吃太多,但是吃下热乎乎的饭菜会感觉全身都暖暖的。
她将地瓜皮一堆一堆洒在鸡窝里,心思已经完全停留在了厨房。
“饿死了,开饭了没有?”一道粗哑的男声从门口传了过来。
院子里休憩的太奶奶睁开眼:“金子回来了,你娘和桃子在做饭呢,马上就好了。”
“我大哥和嫂子呢?他们还没回来。”刘金进了主屋,随手拿起一个桃子,用袖子擦了擦,塞进了嘴里。
“他们去安和郡里卖桃子,路那么远,回来就到天快黑了。”
刘金一边啃着桃子,一边去厨房里探头看了看:“又是地瓜青菜粥,天天吃,早就吃烦了。怀玉呢?我找那小子玩去。”
申氏正准备将地瓜下锅,瞥了他一眼:“爱吃不吃,他在隔壁二牛家里玩呢,不愿意回来,正好你来了,去将他接回来,顺便找一下杏儿在哪,今天下午出去玩了还没回来。”
“怎么都是我去,桃子呢?让桃子去找杏儿。”说着刘金在院子里溜了一圈,看到了鸡窝边的刘一桃,走过去道:“桃儿,你去把你妹妹找回来。”
刘一桃喂完鸡,又蹲在那里看小鸡吃饭,摸一摸小鸡柔软的翅膀,转身看到刘金在自己身后,拍拍手起身:“那我去找杏儿。”
出了家门,刘二杏的小伙伴和秘密基地她全部知道,没多久就找到了她,刘一桃八岁,刘二杏六岁,相差不大的年纪让她们几乎无话不谈,两人一路说着小话,亲亲密密地回到了家。
到家后,天空已经蒙上了一层橙色,除了刘一桃的爹娘,其他人都回来了。
申氏的饭已做好,但还没有端上桌,就等着儿子和儿媳妇回来。刘怀玉浑身玩得脏兮兮的,她又烧了些水,去里屋给刘怀玉擦身子。
爷爷刘实已从地里回来,在堂屋里喝水,他教训着刘金:“你说你一天天地,就是不成器,每天也没个什么正经事做,就知道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
“什么正经事,我之前去给人家卸货,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