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成爪,叩在女魔的咽喉上。
接着她听到短促刺耳的尖叫声,那女魔瞬间爆开,天空一朵红雾绽放,犹如血花。那瞬间,一股浓郁作呕的魔气自男子周身漫天炸开,刚一触鼻顿时又消失无踪。
李灰月大脑一片空白。
这又是啥啊啊啊!
......
时值夜半,正熟睡的李大娘被一阵剧烈声响吓醒,她点上蜡烛循着声音走进女儿房里,只见棉被鼓起,不停颤抖。
这场面也不是第一次了,李大娘了然,心疼安抚着,半盏茶过后,十银两钱被棉被里头的人推出来。
"娘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您看今天我还接了笔大生意,您的药钱有着落了。"李灰月仍躲在棉被里,声音沉闷。
"好,灶上还有小米粥,你饿了就去吃。"李大娘没收下,把钱推回被窝里,微微叹气。
听见母亲脚步走远,李灰月平复心绪后,才走出屋外环顾四周。彼时夜色如墨,把四周染得深不见底,借着月色举目望去,整座金水镇安静得彷若死城。
她思忖,这人能一瞬间将魔族化作血雾,虽不知因何救她,却还是得小心为上。
她在门边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头上点上一道隐身诀,顿时四周灵光大盛,将屋子层层罩上,光华转瞬即逝。这是她自创的藏匿阵,捉鬼时还能用来自保。
*
鸡鸣刚啼,晨曦初升。
此处远离市集,李灰月一早便带着昨日赚的钱到主街抓药。
一个时辰后,她拎着药刚回家,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在院子里劈柴,还和一旁挑菜的母亲谈笑风生。
两人四目相对,李灰月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恐惧如密密麻麻的虫子,顺着腿往头顶爬去。
男人身型玉立,面容如玉,远山如黛,气质温润,朴素木簪挽起几缕发丝,像个小白脸。
"娘,我回来了。"李灰月放好东西后,紧盯正在劈柴的身影,心里暗暗发怵。
见女儿回来,李大娘立刻发现她手上的伤,"你手怎么受伤了?难怪昨夜吓成这样,让我看看。"
"没事,只是小伤,包扎几天就好了。"李灰月连忙躲开,拉着李大娘到一边,低声问道:"这人是谁?"
"你不晓得?他叫元日长,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来报恩的。"李大娘道,"真是及时雨,你手正好受伤了,让他来家里帮忙做点粗活也好。"
"什么恩人,我不认识他。"李灰月险些失声尖叫,"你怎么随便把陌生人带回家?"
话音未落,元日长冷不防从身后出声:"李姑娘。"
李灰月转身,目光闪过一丝恐惧,僵硬笑道:"元公子。"
刚才两人视线相交,李灰月立刻认了出来,这小白脸就是昨晚那个魔族男子。
他识破阵法,还大摇大摆出现在她家,隐匿魔气佯装人类,肯定来者不善。
"李姑娘,昨日你救了我,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仆人。"男人低眉浅笑。
啥?
李灰月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天没反应。
"你救了我,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仆人。"男人重复道。
李灰月才回过神,"我什么时候救你,别瞎说。"
"就在昨夜,山上。"他说完,又埋头劈柴。
光天化日,他一个魔族身在凡间,量他也不敢随便造次。她深深吸一口气,从他手里抢过斧头,用大拇指往外指,"我们出去谈。"
元日长乖得像条尾巴,跟在李灰月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屋外。她趁着四下无人,一声不响的往他脑门拍了一张黄符,正要再挥拳招呼到对方脸上,只见元日长软倒在地,还恰好避开了拳头。
他蜷缩在地,不停咳嗽。
"你是不是昨晚杀了那女魔?居然说我救你,装模做样想打什么主意?"她不管他,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只见元日长脸色苍白,痛苦咳嗽。
"咳咳咳咳咳!"
"......"
她观察半天,颇为无奈蹲下身子撕开黄符,元日长才止住了咳嗽。
元日长声音虚弱道:"你确实救了我,还记得你捡到的储物戒吗?"
李灰月闻言,半信半疑从布包里拿出一枚戒指,没成想刚拿出来,这枚上头镶着红宝石的戒指竟自动的往她无名指上套过去。
储物戒滴血认主,空间莫测,在修真界是非常高级的储物法器,李灰月前几日在山上采草时意外捡到,以为此物有主,就随意扔在布包里,想着若没人来问,之后找个没眼力见的卖了,还能赚不少钱。
结果她为了包扎,血染布包,戒指无主,误打误撞认了她当主人。
"我被困在戒指里一百多年,你把我救了出来。"元日长虚弱道。
"那你为何会被我压制?"李灰月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