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附近有问仙花。"
听了这话,李灰月险些没站稳。
魔界封印被破,事关千万人命,元日长却说得事不关己,漫不经心。李灰月深深吸气,印证了直觉,此人表面和善,实则冷酷残忍,难怪她对他这么戒备。
她想了想,决定先让他带她前往,毕竟问仙花要紧,倘若他轻举妄动,她也不会客气。
"行吧,那就给你带路。"李灰月颔首,礼貌微笑道,偷偷捏了把符纸在手里,随时自保。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林子寂静,落叶可闻,除了几只松鼠和飞鸟,一个妖魔都没现身。李李灰月虽觉得奇怪,却一路平安,也没说什么话。
拨开一丛灌木,忽然间,一股阴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刮得李灰月浑身一颤,下一秒,乌云遮蔽,天地变色,浓浓的魔气一瞬间袭面而来,李灰月不由得瞇起眼睛,再一睁眼,一扇浮在空中的血色大门出现在天空之中。
两扇巨门严严闭合,金纹阵法环绕四周,带了灭绝天地之势,死死隔开凡间与魔界的交界。
"魔界封印?"李灰月抬头,愣在原地。
不是说漏了口子,这封印不是还完好的?
她心道不好,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白影忽然从天而降,那白衣兔妖往李灰月胸口重重打了一掌,她闪避不及,一路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李灰月全身剧痛,来不及回想发生什么,眼前一黑就彻底昏了过去。
簌簌竹林,云开日出。
巨门消失,丝丝缕缕的阳光扫在少女昏睡的眉眼上。
白衣轻轻拂过草地,兔妖居高临下凝视少女。那双妖异俊俏的眼眸下一刻竟变了样子,丰神剑眉挑了挑,细长朗目掠过少女白皙的颈脖上,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元日长被魔尊打伤,又被墨血戒封印一千年,灵力干涸,费尽心力挣脱却无果。
这墨血戒可装载活物,天生无主,自有神通,是上古神器,非常人可将其占有。然而李灰月的血却轻而易举收服了它,还无意间救了元日长并让他恢复一成法力。
只是元日长灵气溃散,重伤久久不治,靠着墨血戒吊着他一口气,可即使他逃脱出来,却已是油尽灯枯。于是他化成兔妖,把李灰月引来这儿,为的就是在魔气最盛地吸她的血,恢复法力疗伤来活命。
可他没料到会让墨血戒认的主,是一个不到筑基的凡人。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灵气,甚至被低等女魔抓在天空耍得泪花迸裂。
元日长垂眸,久久不语。他蹲下身子,将少女抱在怀里,百思不解。
这种程度的伤就不省人事了,果然是凡胎肉身,还是他搞错,一切只是凑巧?
视线掠过少女白皙的脖子,他二话不说,低头咬破她的脖子。
唇还没印上,一股热辣感透过血液直接贯穿他喉咙,一道红光自少女周身发出,元日长被震飞开来,狠狠砸在地上,不省人事。
......
李灰月是被冷醒的。
红日西坠,霞光满林。
山林冷风吹过,身子不自觉打了个激灵。李灰月脑袋昏沉,红火的天空逐渐清晰。兔妖把她推下山坡时她就没意识了,她这是没死吗?元日长又哪儿去了?不会跑了吧?
她从地上坐起才看见眼前骇人景象。
鲜血满地,怵目惊心,她揣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小心翼翼顺着鲜血滴落的方向循过去,灌木丛下,是血糊了满脸,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元日长。
李灰月愣住了。
他何必为了救她拼命至此?
"喂,死了没?"李灰月推了他两下,见没反应,有些心急,用力甩了几个巴掌。
"......"元日长微微睁眼,斜着眼,无声盯着她。
"没死就好。"李灰月松口气,"要是你没了,我上哪找人报恩。"
"快了。"元日长眼睛转了转,用力咳两下,"我没料到附近妖族成群,让我几乎拼尽性命。"
李灰月蹙眉抿唇,表情欲言又止。
"你想救我吗?"元日长面无表情,语气却透出急迫恳切。
李灰月心里既动容又愧疚,元日长多次相救,而她却从来没相信他。
她仔细替他把脸擦干净,低声道:"只要力所能及皆行。"
话音刚落,一只手朝她伸来,直接压倒她的肩膀。
四目相对,一双血色眸子掠过,男人俯身,咬破她的脖子,直接大口.吸了起来。
李灰月吓得眼睛张大,身子不由自主僵硬,一动不动。
魔族她不懂,剑灵这种由物化灵的魔物她更是一窍不通,但凶狠残暴的魔族用人血疗伤,似乎说得过去。
六七片枫叶飘落而下,李灰月伸手接住,半晌后,她才讷讷问道:"我不会被你吸成人干吧?"
"够了。"元日长离开,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