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嘉禾还算有情有义, 没有真放弃您呢。”葛紫怡并没有松开陈清月的头发,她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宛如鬼魅。
陈清月对于葛紫怡的凑近感到一阵不适, 她保持面色不变, 眸光显得清浅而冷淡, “我劝你把我放了,一年牢和十年牢可不一样。”
“呵,一年还是十年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葛紫怡没有犹豫的嗤笑出来。
陈清月看着她不知是怜悯还是同情,这个女人没想过自立, 也从没有反思过自己,一年和十年一样?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可以看出其中的差异——还有希望和绝望的差异, 可对于葛紫怡这样没想过努力一心只想靠挂他人的女人来说,无论哪一样都是对她致命的打击,没有哪位金主会喜欢进过牢一身骚的女人, 一年或十年都是对她自我价值的打击,她的心态在陆嘉禾开发布会反击的那一刻就已经崩了。
有的人是真的可笑, 自己做了恶就该拥有被反击被打落的心理准备, 而葛紫怡显然没有,所以她接受不了失败。
陈清月没有再劝什么, 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会后悔的。”
葛紫怡愣了一瞬,陈清月刚刚的神态实在……和陆嘉禾太像了,明明身处下风却冷漠又睥睨,像的让她瞬间就控制不住的暴怒起来, 她冷笑一声,“我有什么后悔的?今天陆嘉禾只要敢上来,我会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这一天, 我要折磨她,让她痛苦一辈子,以此来祭奠我被她毁掉的这一生,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多一个人下水我都是赚的!”
你永远无法说服一个在梦里的人。
陈清月深知这个道理也懒得费口舌和她说话,干脆的垂下眸子看着地面,心思飘向了快要上来的陆嘉禾,这种有些危险的时刻她其实更希望陆嘉禾不要冲动上前。
可葛紫怡却将她的神态理解为挑衅,这更激发了她的怒火,她再次抓紧了陈清月的头发,干脆的将她的头朝后头的树干重重磕去。
“小陈总看不上我我理解,可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最好不要再做出让我不开心的表情。”葛紫怡看着陈清月面露痛色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快感,眼见着雨又细细密密的下起来,她干脆地踢开了陈清月头顶的伞,趾高气昂的说:“我看您也不需要我替您考虑什么了,小陈总还是淋着吧。”
陈清月感受着后脑勺的一阵疼痛,忍不住闭上了眼。
周边的风很大,闭眼之前隐隐重重的树影摇晃着,明明还是白天,却灰暗的不像话,压的人无端感到一阵沉郁。
雨水飘到她身上很快打湿了衣服,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让人格外难受。
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了。
狼狈的让人心烦。
她不想让陆嘉禾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
葛紫怡这个女人实在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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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过多久,陆嘉禾就和一个男人走了上来,也就是在她上来的那一瞬间,山上等候的人从四周压迫性的将她围了一整圈。
“陆嘉禾,你总算上来了。”葛紫怡站在中间笑道,她特意挑了一个中心的位置和陆嘉禾面对面,人多人少的差距让她有种隐秘的快感,这次这么多人站在她身后,她就不信陆嘉禾还能占上风。
陆嘉禾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陈清月的踪迹,她冷声问:“陈清月呢?”
“别急嘛。”葛紫怡朝后招了招手,一个男人拽着陈清月的胳膊把她挟持在了人群后,只隐隐约约的露出陈清月的小半张脸。
苍白、发丝凌乱而湿润、脸侧还有几缕从脑后延伸而来的血迹。
陆嘉禾看着这样的陈清月心里一阵揪疼,怒火不住的涌上来,她抿了抿唇,眸光却越发的冷静而危险起来,里头的黑暗像是要与这一片合二为一。
“想救她吗?”葛紫怡并没有察觉陈清月出现那一瞬间陆嘉禾的神态变化,她得意的说:“你拿自己来换吧,要不我可以让你亲眼看看我怎么折磨你的老板。”
然而下一瞬,陆嘉禾的身影就宛如一只豹子般突然暴起一把扑倒了葛紫怡,并在葛紫怡的尖叫声中带着她打了个滚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动作干脆利落,让周围众人几乎没有反应的余地。
陆嘉禾掐住她的脖子冷笑起来,“你敢动她?”
葛紫怡在陆嘉禾冷酷无情的眼神中有些害怕起来,她感受到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开始用力,忍不住不敢置信的喊道:“你敢动我?你不想要陈清月的命了吗!”
陆嘉禾扫视一眼周围的一群人,大多是些染着黄毛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社会青年,此刻看着两人也大多以一种懵逼的神态,她干脆的把葛紫怡的脑袋狠狠向下磕。
“啊!”葛紫怡被磕的尖叫一声,养尊处优的人突然遭遇这么一击,顿时疼的眼泪都冒了出来,她感受到一阵晕眩,有什么液体从脑后流了出来。
“看伤痕,你就是这么对妹妹的吧?”陆嘉禾面无表情地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