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隋丽芳心底慌确实是有一点,但实际上是并不怕的。 怕什么呢?这么多年过去,东西早送出去吃完用完了,也要不回来,韩父能拿她怎么样,并不能。 离婚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他们夫妻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她陪着韩父从无到有,再加上还有有韩欢和韩卓,就是韩父现在这么大一把年纪,也不可能再闹离婚就是 再一个很重要的,他们现在的身份,不好闹笑话出来给别人看的。 隋丽芳唯一需要解释的一点,就是韩凛说的警卫员的事儿,那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好像她跟那警卫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光是想想隋丽芳就怄得很。 她堂堂首长夫人,会看上一个给人当警卫员的? 让韩欢和韩卓赶紧进了屋,隋丽芳才拉着韩父好好跟他解释。 韩父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她的话,自己冷着脸去了韩凛那屋睡,隋丽芳气了一阵,也就随他去了,结果第二天一早,韩父就找她要家里的存折本和现金。 隋丽芳怎么肯,收拾了东西,气冲冲地拉着一双儿女就回了娘家。 东西她是不可能会给的,韩父现在正在气头上,就怕他脑子不清楚,把钱都给了韩凛,那可不行,这些钱她攒着,都是给韩欢和韩卓的。 隋丽芳想着,她回娘家,让韩父冷静冷静,等她生完气再回来,这事也差不多了了。 可让隋丽芳没料到的是,她把家里的存折带走,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家里的存折上是韩父的名字,韩父只需要去银行跑一趟,她手里的存折就能作废了,甚至他都不需要出门,一个电话就好。 等到隋丽芳想给娘家侄儿侄女买点东西,身上钱不够去取钱时,才发现存折本已经取不出钱来。 韩父退下来后,身边的警卫员还是一直跟着他,从勤务兵做起到现在,一直照顾他的生活,警卫员姓陈,韩欢和韩卓都是喊他陈叔,他跟在韩父身边几十年,如今也当得上一声陈叔了。 韩凛从小就跟韩父不亲,和韩父身边的人也不熟悉,和陈叔也只见过寥寥几面而已。 “小陈呐。”韩父看着跟着他出生入死几十年的老伙计,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移开目光,看向窗外,“你把韩凛这些年的事,详细地跟我说说吧。” 山参的事,确有其事,陈叔确实是收了的,其实还不止山参,韩凛在的那地方,山珍不少,运气好弄到了其他的药材,都会捡好的送点到韩父这里来。 只是当时他跟韩父提时,才提了一句,韩父连深问都没问,就说交给隋丽芳处理,本来韩父的事,大多就是隋丽芳一手包办,隋丽芳也说交给她来处理就好,陈叔也没有多想,直接就交了过来。 他也没有想到,隋丽芳居然一点影子也没有让韩父见到。 论感情,陈叔肯定跟韩欢韩卓更亲,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但陈叔心里还是觉得韩凛最有出息,心性方面也比花室里长大的两个孩子更好更强。 事实上这么多年,他都不是特别明白,这对父子之亲的关系为什么那么生疏。 当然,现在是有些明白了。 把几乎隔两年,韩凛就会托人捎东西回来的事说了,陈叔叹了口气,头一劝了一句说一不二的老首长,“首长,韩凛其实是个挺孝顺的孩子,您对他别太严肃了,父子俩,有话好好说。” 韩父没有说话,而是陷入到久久的沉默里。 他想起了韩凛的生母,那个拼起来比男人还狠还厉害的女人,他们是组织安排组织的家庭,韩父对韩母的感情十分复杂,男女之情可能有一点儿,但肯定不及革命战友情深。 所以后来韩母过世后,他很快就娶了各方面都合他心意的隋丽芳。 这多么年来,他一直对韩凛要求格外严,也是希望他能成为像他母亲那样的人。 韩父一直以为韩凛心里是怨他的,所以看到他给大院里的人捎东西,他从来不会过问,自以为不在意,其实心里却早生了怨,所以才会禁止身边的人提起韩凛,也才会被隋丽芳蒙骗那么久。 说到底,父子俩闹到如今的地步,除了隋丽芳搞鬼,全是他自己不做为的缘故。 韩父心里后悔,但如今也不知道要如何去挽回,或者,还能不能挽回。 隋丽芳只在娘家呆了一天,就气冲冲地跑了回来,当然她是一个人回来,回来吵架还是不要带孩子为好。 可惜韩父不跟她吵,随她闹腾,反正存折是别想了。 隋丽芳怎么肯依,以后韩父退下去,这里的房子车子都是要交还给组织的,她能握在手里的,也就只有这些钱里,而最让隋丽芳心痛的,就是韩父那张退休补贴的存折,那里头的钱才是家里的大头。 从嫁给韩父的那一天起,隋丽芳就再没有工作挣过一分钱,生儿育女当了半辈子的家庭主妇,最骄傲的就是这个家完全是由她管着的。 怎么受得了权利被夺回的痛快,可惜她无论怎么闹都没有用。 家里的每一分钱,都是韩父挣回来的,还有一部分隋丽芳没敢说,那是韩凛送回来的贵重药材换成的钱。 她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往娘家送的,像比较贵重的药材,除了偷偷收起来以防不时之需,剩下的都是拿去卖了。 别看她当着首长夫人多风光,日子也只是比一般家庭好一些而已,韩父别的方面不提,作风这一块却管得很严,她就真只是个普通的首长夫人而已,手上根本没有什么权利,当然也没什么钱。 这么多年,她也就在给隋海英调动时,托了些关系。 “你想干什么,你把钱都收走了,你让我们母子几个怎么办?”隋丽芳哭成了个泪人,“你想要把钱全部给韩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