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燕妮这时候才想起来,左欢先前提过邢小娟要来看她的事儿,当时忘记跟韩凛讲,不过讲了也没用,他们也不知道邢小娟会什么时候来。 让娄燕妮进里屋休息,韩凛眉头一直没有放松,刚刚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邢小娟伸向孩子的手是用了劲的,那个样子不像是要去抱孩子,反倒是想箍住孩子。 如果他动作慢一点,或许能抓邢小娟一个现形,但是韩凛不想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 韩凛在家里考虑了一阵,傍晚双胞胎回家,让他们陪着娄燕妮和小哥俩,他便出去打了个电话。 韩父要去江省儿媳妇那里,隋丽芳听到这个消息时,私以为韩父怕是疯了,还是疯过头的那种,自己身体不好自己心里难道没数吗?那种连名字都不清楚的小地方,连医院都不知道有没有,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可韩父一意孤行,隋丽芳又顾着一双儿女脱不开身,等她再回家时,家里已经空寂一片,屋子倒是收拾得干净,就是没有一点人气儿,徒留客厅里做到一半的木滑梯。 “韩保国!你个混蛋王八蛋!”隋丽芳气得把家里砸了个遍,砸完后还消不了气。 回到娘家,隋丽芳忍不住跟韩欢韩卓诉苦,没想到韩欢不耐烦地道,“妈,你能不能别吵吵了,我都没法好好学习了,我爸想去哪,你不随便他,他又不是不给钱给你花,以前我爸出任务,一两年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也没见你这么生气。” “……”隋丽芳一下子卡了壳,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先前她的存折全部被韩父收走,韩父虽然给韩凛和娄燕妮送了一部分过去,但后来也给了一张给她,里头存的是生活费,让她用完了再找他要,韩父确实没有亏过她的花用。 那段日子,隋丽芳和韩父闹得厉害,不过韩芳和韩卓是不怎么清楚的,她们姐弟俩一个在学校,一个常驻在外婆家。 韩卓也说,“我觉得我爸去乡下挺好的,说不定乡下环境好,病养好了呢,那什么疗养院不都是建在山里的。” 反正只要他爸没在跟前,他就没人管着了,可以到处去玩儿了,前一阵听说城西新开了个小舞厅,大院里好多人都在里头玩呢,可他却因为他爸,愣是不敢出去见世面,现在可好了,他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儿,再也没人管啦。 光是想想,韩卓就兴奋不已。 “你别想给我折腾什么,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大学,省得长年被韩凛压一头,你妈都没法扬眉吐气。”隋丽芳瞪向韩卓,不过韩卓可不怕她,反正压在孙猴子头上的大山没了,上天入地还不是随他。 自从韩父走了后,隋丽芳也不再娘家自家两头跑了,干脆长驻在了娘家,这边离学校近,又有好几个补习班,方便孩子学习,也方便她照顾。 再一个就是家里的保姆警卫员都被韩父给带走了,她回去还得自己买菜做饭,她疯了才会回去。 韩父这个级别,身体情况又不好,去哪里都是要打报告的,韩父打了报告后,很快就批了下来,鉴于他的身体情况,上头还给调了个卫生员过来,再加上本来就跟在他身边的警卫员保姆,韩父觉得齐活了,让买了火车票就往江省赶。 韩凛在电话里也没说什么,只让韩父介绍个靠得住的保姆阿姨过来,韩父问了问原因,原以为韩凛不会答,没想到这回他倒是说了,听到韩凛要归队,儿媳妇的奶奶年纪又大了,儿媳妇照顾不过两个大孙子,韩父哪里还坐得住。 韩欢韩卓先前还只是偶尔去她们外婆家里住住,打从恢复高考起,姐弟俩就没怎么回过家,韩父每天一个人在家里,是真的挺寂寞的,左右一想,干脆领着人全过来了。 要说找放心的人,还是他身边的人最放心啊。 娄燕妮看到公公领着人到家里来,整个人都懵了,看看韩凛,他倒是面色平静,似乎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韩父毕竟年纪大了,这一路火车过来,哪怕是干部软卧,也累得不轻,脸上写满了疲惫,随行的卫生员劝他先去招待所休息,他也不肯,也不让他们联系车辆,坚持自己转中巴车到了清远县这边来。 不过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看到大孙子,韩父觉得什么劳累都没有了。 “爸来了,这里怎么安排?”娄燕妮看着乐呵呵哄孙子的韩父,问韩凛。 家里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别说韩父带了这几个人过来,就是没带人也安排不开,总不能让韩父睡在客厅吧,把他们的卧室让出来也不是不行,但孩子的东西那么多,一时半会也清理不过来。 韩凛倒是不操心,也让娄燕妮别操心,“放心,老头子既然过来,肯定做好了准备的。” 确实像韩凛说的那样,她根本不用操半点心,韩父的警卫员就把房子什么的都弄好了,就在家属不远,一栋带院子的二层楼房。 这房子一直没人住,荒废在那里,娄燕妮听办公室里的人八卦过,听说是资本家早年建给家里老人住的院子,不过后来这家人被批斗倒了,老人也没了,院子划到了棉纺厂,听说当时很多人想搬进去住,不过抢的人太多,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这么空置了下来,一空就是十来年。 二层小楼外表看上去还行,不过因为长年没人住,看上去阴暗潮湿,短时间内没法住人,韩父领着人住在棉纺厂的招待所,等房子打扫修葺好了再住进去。 韩父每天就上午来看会孙子,中午在招待所睡午觉,下午在棉纺厂的老年活动中心那片溜达,基本上没有影响到娄燕妮她们一家的生活。 “是你把爸喊过来的吧。”夜里,娄燕妮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