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数,“年少有为,却至今一直未娶。一回京,就主动与孩儿交好。从前住在府上时,和母亲您也没什么交情,可如今却能时常带着礼物来探望您老人家。还有,杏花楼的点心,妍儿的最爱。”
恍悟过来后,老太太也笑起来,她说:“你这样一说,倒真像是有那么回事。”又感慨,“妍儿如今,若真能嫁沈大人,那她后半辈子你我也不必愁了。而于温家那边,于她母亲,都有了交代。”
“谁说不是呢。”姚盛举赞成,两只手一拍,一个巴掌响了起来。
这种心情,似是比当年嫁女儿去魏王府还要高兴。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女儿,他是更疼妍儿一些的。
老太太不免又遗憾:“只是可惜了,后来妍儿非得闹着要去温家过年,之后沈大人又来了几回,二人倒是错过了。等妍儿再回来时,沈大人似乎又不来我这儿了。”
“母亲不必着急。”姚盛举安抚,“此事得容儿子好好想想,看看该要怎么做。”
虽说沈大人的心思他们能猜得个十之七八,但这件事毕竟人家没有直说。这种事,若男方不直截了当明说,身为女方,还是难开这个口的。
何况,妍儿又是二嫁女,万一他们主动了,然后人家又拒绝了,这于妍儿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儿子去妍儿那坐坐。”姚盛举突然起身,就要告辞。
姚老太太略忖一番后,道了“且慢”二字,然后她站起了身子来道:“虽你是她亲爹,但毕竟只是父亲不是母亲。这种事儿,还得我去才行。”
姚盛举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过于心急了,竟忘记了这些。
和妍儿谈心,自然还是老太太比他合适。
所以,姚盛举忙朝母亲抱手:“那有劳母亲了。”
姚老太太是一会儿都等不了,即刻去了孙女院子。
一再的挫败,令姚品妍几乎要失去所有的信心。打从榆桐回来后,她便又如往常一样,关自己在院子里,又不再肯踏出院门半步。
而这次与往日又不同,这次,事情失败后,她是有后怕的。尤其是近来都传太子要娶太子妃一事,她更是内心惧怕,怕之前她在榆桐做的事,日后会被太子妃秋后算账。
但同时她也恨,恨为何上天如此不公,每每她都不能如愿。也恨身份不如她的皆能身居高位,而她却沦落至此。
她不明白,唐氏一商户之女,为何就能有上天庇佑,稳稳坐住了太子妃之位呢?
事到如今,她算是无计可施了。
她能想到的,能做的,她都去做了。
可就如此认命了吗?去嫁一个再普通寻常不过的人,去过柴米油盐的普通小日子?还是说,嫁一个论岁数都能当她爹的老爷,去做继室填房。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就只这两条路。可偏这两条路,皆不是她想走的路。
姚老太太到姚品妍那儿时,她正在失态发火。这些日子来,她这样泄火已经不止一次了。
不过,她警告过自己身边的丫鬟,不准她们说出去。所以,老太太和姚盛举也都不知道。
但这一次,姚品妍发火动怒时,却被老太太撞上了。
外面伺候的丫鬟气喘吁吁跑进来说:“老……老太太过来了。”
这会儿天色已晚,平日里她老人家不会这个时候过来的。所以,姚品妍一时也错愕不及。
“你们把这里收拾了。”姚品妍此刻脸色极是严厉,难看,“若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我会给你们好看!”
院儿里伺候的人,如今都挺怕姚品妍的。所以,对她的要求,她们不敢不听。
姚品妍稍稍收拾一番,理了理鬓发,又整了整衣裙,再确定并不失态后,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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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清这些年来也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有一批自己的人。
姚品妍当时不在京中,他是后来她人离开了后,他才知道的。姚家的人说,她是思念自己年迈的外祖母,想伴在她老人家膝下多多尽孝,这才不顾当时南方正有水寇之乱,坚持要去。
因当时南方正闹水匪,他怕她会有危险,因心中实在放不下,所以,便派了两个自己的心腹跟去了瑶县温家。可到了瑶县后,才知道,原她人早不在瑶县了,而是去了榆桐。
当时收到远在瑶县的心腹送回来的飞鸽传书时,他是很难相信的。在当时,榆桐县是比瑶县更靠海的地方,也是更危险的地方。
她一介女流,既是要孝敬在外祖母身边,又为何要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即刻飞鸽传书一封到瑶县,让他的人要尽量寸步不离跟着姚大小姐,贴身护着,万不能让她遇到丝毫危险。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