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品娴问她:“一会儿本宫用完早膳就要去宫里请安了, 你可要随本宫一起去?”
姚品娴想过,一会儿她去昭仁宫,贵妃肯定要问她几句婵玉的情况。婵玉被王爷拒绝了, 若她如实答的话, 想来会惹得贵妃不高兴。
所以,倒不如带了婵玉去,让她自己跟贵妃说。
想来昨儿王爷拒绝她,也是出乎了她意料的。这会儿她没了主意,想必也愿意跟着进宫去向贵妃请旨。
果不然, 婵玉应了下来道:“奴婢愿意跟着王妃一道进宫去请安。”略一顿,像是在强调自己的身份一般,又加了一句,“奴婢出自昭仁宫, 得贵妃娘娘恩宠,此番能来王府侍奉王爷王妃,也实在是贵妃娘娘疼爱有加。今日, 也合该进宫去叩谢娘娘。”
婵玉伺候完她漱口和净面, 姚品娴便招了青菊给她梳妆打扮。
婵玉见状也没走, 还继续伺候在了一旁。
瞥了她一眼, 姚品娴这才说:“既如此,你便跟本宫走吧。”
“是。”婵玉垂头应下, 而后则一直静静候在一旁看着青菊给王妃打扮。
到了宫里后,姚品娴还是照例先去的昭仁宫请安。贵妃见她把婵玉也带来请安了,心中还挺高兴。但这会儿她人在, 贵妃也不好多问婵玉什么。
待姚品娴坐了有一会儿后,贵妃打发她走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去皇后那儿伺候着吧, 我这儿有婵玉就够了。”
姚品娴起身回话说:“儿媳想多在母妃身边伺候一会儿。”
贵妃却笑说:“你的心意本宫明白了,你去坤宁宫吧。皇后是嫡母,你侍奉她左右也是理所应当的。”
方才那句姚品娴颇有试探之意,但见贵妃坚持要她走,她才明白贵妃这不是赌气,气她伺候皇后的多而伺候她的少,她这会儿是真想赶她走的。
不免又看了婵玉一眼,想着,可能是贵妃有私密话要和婵玉说吧。
姚品娴素来不喜欢讨嫌,既人家都撵她走了,她也就没再继续赖那儿碍眼。所以,她请了退安礼道:“那儿媳告退。”
姚品娴一走,贵妃就忙问婵玉:“怎么样?可有尽心侍奉王爷?”
婵玉这会儿却是眼眶一红,竟掉了泪来。然后,她把昨儿跟着王妃去了王府后发生的事,以及王爷不但晚上没招她暖床,且还说要把她送还回来这些,都一一说给了贵妃听。
贵妃是越听越气,最后索性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太不像话了!”
婵玉委屈极了,哭唧唧问:“娘娘,奴婢如今该怎么办?王爷不会真要把奴婢再送还回来吧?若是这样,日后奴婢可还怎么有脸伺候娘娘。”
贵妃本就不是和颜悦色的长相,她面相容长,偏严肃。原不沉脸时,就挺叫人难以亲近的,何况这会儿彻底耷拉下了脸。
她冷冷哼道:“你放心,本宫送过去的人,便是王爷,他也休想再遣送回来。本宫倒要看看,这王爷是不是有了媳妇,就不要本宫这个娘亲了。”
婵玉吓得不敢说话。
慈芳见状,过来劝道:“娘娘您消消气,王爷就算谁都不要了,也不可能不要您。只是……许是眼下王爷王妃感情正好,这个节骨眼上暂时容不下旁人而已。等过些日子,他定就能容得下婵玉了。”
慈芳侍奉在贵妃身边多年,她是能理解贵妃为何如此生气的。
自从太子迎娶太子妃时,在圣上跟前说了那句“一生一世只要一双人”后,宫里近来常会传出一些闲言碎语来。说是先帝只娶了太后娘娘一个,后宫形同虚设,也说太子魏王还有靖王兄弟都是随了先帝,痴情又忠诚。
这些话,原都是那些婢子奉承皇后和东宫的,但听在贵妃耳中,贵妃却是刺耳的。
贵妃不是皇后,贵妃是皇家的妾。听得多了那些婢子那样传,贵妃想来是难堪的。
尤其近来,东宫和中宫关系越来越好。随着淑妃落败后,太子和皇后更是母慈子孝起来。如今,皇后的头疾又隐隐有些发作,病倒了,太子倒日日往中宫去。
皇后和太子母子前嫌尽弃,魏王这个皇长子,便是再占不到坤宁宫的半点便宜和好处。
她明白自家主子为魏王考虑的一片真心,所以,这会儿眼见事情越来越糟,越发的事与愿违,主子心浮气躁生点气,也是难免的。
贵妃是够能忍的性子,发了通火后,她心中舒服畅快了些,便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
所以,她尽量调匀心气,对婵玉道:“你先起来吧。”
婵玉已经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赶紧爬了起来,然后静静的伺候在贵妃身边。
姚品娴想着,王爷一早临走前和她说的是傍晚会入宫来去昭仁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