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此战大捷, 大荣朝上下举国欢庆。
此番魏王铁骑险些直入北狄帝都,吓得北狄拓跋勇重病禅位,更是吓得北狄新帝亲自于城门迎接魏王,与其签下边境和约。
有此约在, 日后只要大荣有魏王在, 北狄的兵怕是再不敢踏足大荣国土一步。
而边境的百姓, 也能因此而度过至少二十年的太平日子。
于是这一场, 由拓跋骁挑起的战事,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北狄大败, 大荣完胜。
宫里为魏王设的庆功宴摆了好几天,但还好, 圣上和魏王兄弟二人都还没因此而高兴得昏了头脑。该高兴当然得高兴,不过高兴之余, 圣上还是会抓魏王去了解北境的情况。
然后因地制宜,会适当的给北境子民一些好处。让他们可以在太平的日子上,过得更加幸福一些。
“虽然这场战事是拓跋骁挑起的,但朕知道, 就算没有拓跋骁,拓跋勇也迟早会再生事端。三年前, 他败于皇兄麾下,被皇兄逼着签了那一纸降书, 他心中想来十分屈辱和不满。”
若撇开政治立场不提,拓跋勇的确也算是英勇之人。
当年他和魏王拉锯战打了五年之久, 一直难分胜负。最终败于魏王麾下,也是差一点点。
他可能自以为若再打一仗他能胜的,所以自然不会甘心。
所以,大荣和北狄之间再有一场战事,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会因为拓跋骁的原因这场战事来的这么快。
魏王说:“此番拓跋勇病重禅位,新帝年纪小,又不比拓跋勇有野心。想来,北境之后会有二三十年的安稳日子可过。”
兄弟二人宴后于御花园中散步,边聊天边缓缓踱步于青石路上。
圣上闻声,却笑起来。
“是真病,还是装病,怕还两说。”圣上说,“这个拓跋勇,极为看重自己的名声,更是很在意史官是如何书写自己的。此番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是要载入史册的。这个节骨眼上他病倒,时机可真好。降书不是他签的,这锅直接甩给他儿子背了。”
比起圣上来,自然是魏王更了解拓跋勇的。所以,对拓跋勇此番突然病倒的真正原因,他心中自也有猜测。
不过,他素来是寡言稳沉的性子,拓跋勇是真病还是装病,以及装病的目的为何,都不重要。所以,他也就没提。
但此番圣上主动提了,魏王不免也会说几句。
“只是不知道他儿子是怎么想的了。是真的以为自己父亲被气病了,还是知道自己成了顶罪的羔羊。”
圣上心情极好,面上一直含笑和煦的笑。
“这都不重要了。”圣上说,“若北狄真能起内乱,于大荣来说,也是好事。”
魏王点点头,表示同意。
圣上又道:“那个拓跋骁,真的消失得毫无踪迹?”
有关拓跋骁,魏王有些事是瞒着圣上的,比如说他和自己妻子的关系。但有些事,魏王却是如实说了的。
对于放拓跋骁一马,魏王夫妻之间是形成了共识的。
但魏王不可能真任由拓跋骁自由自在的去游历山水,就算给他自由,他的这份自由也得在他的掌控中。所以,魏王自然会暗中派人去查他的下落。
只是说来奇怪,竟毫无音讯。
“是。”提起此事,魏王心中总有隐隐担忧。若凭他的手腕都查不到拓跋骁一丝一毫的行踪的话,那么说明此人本事了得。
日后他若不害人还好,若再害人,想来极难对付。
“臣暗中派了几波人暗查,但目前都无一有音讯。”
圣上也蹙了眉:“说起来,他虽挑起了战事,但之后又弃三军不顾,于大荣来说,是好事。对两国边境的百姓来说,也变相算是好事。”
拓跋勇有野心,既然这场恶战迟早是要有的,那如此这般的快刀斩乱麻,也未尝不好。
若非拓跋骁弃军不顾,让拓跋勇措手不及,大荣的军马收复失地也未必能这么快、这么顺。而且,这次北狄军士气大损,北狄朝廷颜面尽失。
听说,北狄军当时有好多人都当了逃兵。
如此元气大伤,再想重整三军,回到之前的巅峰,怕是不能够了。
所以,这拓跋骁是功是过,倒真不好说。
但圣上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对大荣没有仇恨。
他对北狄朝廷也没有忠心。
不管他领兵打仗目的为何,只要不是冲着掠夺领土来的,就无伤大雅。
“但还是得找下去。”圣上提醒,“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看着,也能放心几分。”
“是,臣遵旨。”魏王忙抱手领旨。
政事聊完后,圣上再也忍不住